起河北之兵南下,孤无兵可派。吕布不过一匹夫,早晚孤会灭之。元龙乃是名士,可千万不要委身于贼啊。”
陈登回道:“登并无责怪曹公当日不发兵相救一事。易地而处,曹公身为大汉司空,岂能为了登而枉顾大局?今日登拜吕布为主,实乃无奈之举,若是登留在许都为曹公效力,登全家便会遭灭顶之灾。可怜我那老父,如今病体缠身,耄耋老矣,身为人子,岂能做那不孝之事。”
程昱哼道:“大丈夫岂能折辱从贼?元龙当为陈家着想,自当投效司空大人,谋划吕布,他日吕布身亡,便是陈家复兴之时,元龙不可糊涂。”
荀攸摇了摇头道:“仲德,你错怪元龙了,吕布现在肯定不再信任元龙了。”
陈登目视荀攸,点头道:“正如公达所言。如今吕布并不信任在下,每逢议事,吕布都不会让登议事。而且吕布遇事,自由决断。”
程昱再次不屑道:“吕布果然是匹夫,刚愎自用。”
“呃!痛快!”殿内一时沉寂起来,郭嘉却是不管不顾趁着众人无人理他时,多饮了几杯酒,不想打了个酒嗝,惹得众人纷纷刮目相看。郭嘉虽然身体不好,时常咳嗽,哮喘,但依然嗜酒如命。虽然曹操禁止这家伙纵酒,但郭嘉似乎总能找到时机喝酒。
看着众人似乎对自己的不满,郭嘉讪讪一笑道:“主公,切勿伤感,元龙不过暂且在吕布麾下,他日吕布为主公所灭,元龙自归朝廷,归主公麾下,主公何必一事伤感?”
荀彧也笑着道:“你这酒鬼,满嘴胡诌,不过这话说的在理。”
陈登在心底确实摇了摇头,他们还以为今时今日的吕布是那么容易可以消灭的吗?当日徐州一战,若不是自己使计,曹操又岂能轻易的尽取徐州数座城池,而困住吕布在下邳?
曹操爱才不假,特别是像陈登这样出身士族,有博文聪慧的名士,曹操是真的喜爱。哪怕这里有所以解释的嫌疑,但曹操眼角真真切切的流出一丝泪水,道:“都怪孤,实不怪元龙。”
通常被曹操这样礼遇,的确让人心生感动,但如今的陈登哀莫大于心死,对这份礼遇,心中波澜不惊。
曹操重新回归主位后,荀攸问道:“元龙前来可是为寿春一事?若是寿春一事,元龙大可不必担心。若是吕布击败周瑜,夺取庐江,寿春之围自解。”
陈登拱手笑道:“与诸位相比必,登实在是智略短浅。登就是因为知道寿春之围自解,所以借此机会向为吕布立下一份功劳,好让吕布重新重用登。”
郭嘉放下酒杯道:“元龙,你以为庐江一战胜负如何?”
陈登不假思索的道:“吕布必胜!”
曹操闻言,心中一丝不快。倒不是陈登对吕布的信任,而是陈登竟然不遗余力的为吕布谋划。
“何以见得?”郭嘉也是好奇道。
“庐江一战,登听闻吕布麾下刘晔前往江夏说动黄祖出兵攻打柴桑,以牵制江东兵力!”
“这个嘉已知晓,但这不足以说明吕布必胜!”
“那诸位可知,庐江大战以来,吕布却一直没有撤兵,反而继续鏖兵于庐江,其心中所依仗又是什么?还有,合肥离庐江不过百余里,张辽屯兵在合肥而又按兵不动,诸位不足奇怪吗?”陈登反问道。
荀攸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不有惊呼道:“难不成张辽已经不在合肥,而是在江东了。吕布以江夏之兵,牵制柴桑,柴桑鲁肃攻打寿春,吴郡孙权定会派兵救援柴桑,那么吴郡就会空虚。若是吾所料不差,张辽这支兵马已然渡过了长江,进攻吴郡了。”
经寻有这么一说,曹操也是惊讶的看着陈登道:“元龙所言可是真的?”
陈登摇头道:“此事吕布并未告知登,而是在来的路上登才琢磨透了。十之八九正如公达所言。”
郭嘉此时也叹息道:“好厉害的一招釜底抽薪。吴郡被围,周瑜岂能不撤兵?周瑜撤兵,庐江尽数为吕布所有。”
程昱还犹自不信道:“吕布何时会有如此的智谋?”
荀彧道:“应当不是吕布所谋,而是其麾下陈宫。”
荀攸转头朝曹操问道:“主公,庐江可有情报传来?”见曹操神色,荀攸知道,庐江的战报还没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