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命人上了醒酒汤,众人喝了解解酒,才好多了。陆尚已经离去,这里剩下的便是只有吕布最为核心之人,当然庞统是个例外,毕竟庞统只是个客人。
吕布知道庞统胸有韬略,便起身问道:“士元,素问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不妨请试言一二,为本将解惑。”
庞统傲气十足的道:“这有何难?将军请说!”
“今本将据有徐州和九江、庐江二郡,接下来该取何地?士元能否为布指明一条道路?”吕布满心期待的问道,虽然自己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想听听庞统的高见。
庞统哈哈一笑道:“将军虽据有有徐州,最近又得庐江和九江二郡,实力依然提升,然而此时却不知早已身处险境,难道将军不知吗?”
众人一愣,目光落在这个面貌并不英俊的庞统身上,没想到此子竟然在此大放厥词,当下众人都不满。唯有刘晔满含笑意,毛玠则是低头沉思,高顺、张辽、甘宁等将也是面露惊起。
吕布起初也是一愣,心中微怒,心想莫不是这庞统故意危言耸听,好引起自己的重视?原本自己只有徐州一地,但得到寿春和庐江之后,实力必然大增,怎么还身处险地?淮南之地人口比之徐州还有稠密,以淮南之地供养大军,他才有实力与曹操争霸。不过待看到刘晔淡淡一笑的表情,再看看庞统那趾高气扬,面露不屑的神情,吕布也不免心中好奇。
“士元说本将身处险境是何意?还请细言!”吕布耐着性子拱手虚心请教道。
庞统喝了饮尽杯中置酒,砸吧这嘴巴,优哉游哉的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笑道:“将军麾下子扬兄早就知道,何必再问我?”
刘晔摆手道:“这还得士元来说吧。”
吕布起身来到庞统身前躬身一拜道:“士元莫要推辞,布虚心请教。”
庞统对吕布的虚心请教甚为满意,能得子扬投靠的吕布,想来并不是如传言中的暴虐无义之人,当下也不再推辞,便侃侃而谈。
庞统先问道:“将军的水军比之江东水军如何?”
吕布想了想道:“江东擅水军,我军水军初立,但却不如江东水军精锐。”
一旁的甘宁嚷嚷道:“主公,江东水军虽然精锐,但只要给我一年时间,我军水军实力必定不逊于江东水军。”
庞统点头道:“这点,在下或许相信。但若是这一年内,江东出兵北上,攻略将军领地,将军又如何抵挡?”
吕布不屑道:“江东水军虽然精锐,但若是陆战却不如我军精锐,更何况我军还有骑兵,江东骑兵不足一千。”
庞统笑道:“若是陆战,江东的确不如将军。然则江东的优势在于水军,我想以周瑜的才智,绝不会以及之短攻彼之长。”
吕布疑惑道:“怎么说?”
庞统继续言道:“将军领地毗邻长江,而江东水军精锐,除了荆州水军可以与之一较长短之外,水战又如何是江东的敌手。我若是周瑜,必定会从三处攻略北上,一处乃是枞阳,攻庐江二从芜湖渡过长江,沿长江支流北上,到达巢湖,攻击合肥三则从丹徒、江都北上,沿淮河北上进入九江腹地,攻寿春、广陵。江东水军精锐,有大量战船,将兵力运输至广陵、九江、庐江,而后再攻城掠地,夺取将军领地,若是将军反应不及,很可能三郡皆为江东所有。”
吕布依旧反驳道:“本将屯扎重兵于庐江、寿春、合肥、广陵,就算江东周瑜来攻,也一时无法夺下,只要迁延日久,江东军疲惫,本将各路援兵来援,江东岂不会撤兵?”
庞统确实轻蔑笑道:“两国交战,比拼的不仅仅是军力,还有经济和人口。若是将军屯重兵驻扎守卫庐江、合肥、寿春等重城,那么便让江东有了可乘之机,周瑜完全可以分兵夺取庐江、就将、广陵之地的百姓,然后将他们前往江东。如此不过数年间,此消彼长,将军的实力难以抵挡江东。”
经庞统这么一说,吕布暗思,若是江东真的如此,那么自己便无可奈何。长江之险,虽然双方都可凭借这条天险固守,但江东水军精锐,又有大量战船,就可以随时封锁长江,如此一来进退自如。
原本吕布也建造了一些战船,但水军至今规模不过三千之众,水战自己绝对吃亏。当然吕布之前本来就没打算和江东硬拼,而是趁着曹操和袁绍大战于官渡之时,自己从徐州出兵北上,攻略河北之地。河北富饶,钱粮众多,自古夺取天下都是从北向南,因为北方不仅钱粮众多,而且还有很多平原,利于骑兵之战。从北方异族手中还能获取大量的战马,可以组建骑兵。
吕布低头沉思不语,只听庞统继续言道:“如今袁曹鏖战于官渡,虽然还未分出胜负,但曹操为了维护后方稳定,必然会和江东结盟,两面夹击将军。将军对付一个江东尚且吃力,又如何能够应战曹军?如此岂不危矣?”
众将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眼下我军据有徐州和庐江、九江等地,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