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带着一脸的失落离开了大厅,在回去的路上,整个人像丢了魂是的。
头顶上一轮明月高挂,星空熠熠生辉,一丝清风吹来,甚是凉爽。如此美景,在亭中有一人正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庞统招招手,一旁侍立的亲兵连忙上前。只听庞统努了努嘴,指着全然没有看到这边的陈登道:“去请陈元龙过来喝酒!”
“诺!”
那名亲兵连忙来到陈登身前,道明了来意后,陈登扭头望向庞统这里,远处庞统正举杯相邀。陈登踟蹰了一会儿,这才向庞统走去。
庞统拾掇出一个杯子,为陈登满上一杯酒,推到陈登面前道:“陈元龙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何事?不妨说来。在下一人饮酒甚是无趣,不妨说来听听。”
陈登苦笑一声,这庞统虽然自己与其并无多大矫情,可也知道此人乃是荆州名士庞德公从子,在南州名声盛大,当下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庞统听完一愣,笑道:“想不到有勇无谋的温侯,竟然能想到这种顾虑。其实元龙不必介怀,我料想温侯是顾及曹操麾下郭嘉。据闻郭嘉多谋善虑,诡诈如狐。若是我,说不定会当真行此之计。丢掉一个汝南,换取日后一战而灭温侯的机会,试问谁又能想得到?”
陈登听出庞统言外之意,道:“多谢士元信任。只是听士元的意思是,郭嘉为何没有行此计策?”
庞统笑道:“如今曹操与袁绍战于官渡,无暇南顾。如今温侯的实力更胜往昔,郭嘉之所以不行此计,或许就是担心送一个汝南给温侯,会增强温侯的实力,以郭嘉之智,才不会冒险行此计策。”
“那士元又如何认为,在下没有背叛主公?”陈登还是不解的道。
庞统喝了一杯酒道:“温侯不是已经做了安排了吗?无论元龙是否背叛温侯,都已经不重要。在击败曹操之前,温侯是不会重用元龙的。”
“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登叹气道。
庞统却摇了摇头道:“元龙所虑甚浅。温侯能有如此考虑,说明他是一个善于思考和权衡决断之人,若是以袁绍的性格,对待元龙,就不会如此果决,反而会优柔寡断。身为明主,遇事冷静,处事果断,胸怀若谷,能纳臣下之谏,这才是人主之象,元龙当庆幸跟随了这样的主公。”
陈登一想,还真如庞统所言。吕布能够事先推心置腹和自己言及此事,就说明至少已经放下先前之事。看着眼前的庞统虽然年纪轻,但目光锐利,眼光独到,言语之中对吕布颇多赞赏,他日说不得也会投效在吕布帐下。想到这,陈登朝着庞统躬身一拜道:“多谢士元开解!”拜完之后,陈登笑着道:“既然士元认可主公,为何迟迟不投靠呢?”
庞统笑道:“时机未到!”
“何为时机?”陈登更加疑惑不解。
庞统指着北方道:“袁曹官渡之战分出胜负后,才是温侯与曹操争霸之时。胜者才拥有一统天下的实力。只是温侯虽然实力如今提升,但任重而道远。且不说其他,就说温侯推行均田制,这已经触犯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另外,我还听闻温侯在徐州推行学院,招收寒门子弟入学,我曾与其交谈,得知他想打破世家垄断教育的目的,开启民智,这点从长远来说于国有利,但同样的,这是将世家推到了对立的一面。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所谓乱世出英雄,谁有能力平定天下,其出身又如何?吾虽出身士族,但有时候也无法背离自己的家族,除非我看到希望。”顿了顿,庞统看着陈登问道:“元龙出身徐州士族,又是天下名士,又如何会甘心投靠温侯呢?温侯出身寒门,为世家门阀所弃,按理说元龙断不会如此毫无气节?”
陈登脸色尴尬的道:“实不相瞒,在下镇守广陵,被曹操所弃。广陵城破,我陈家便会遭屠戮之灾。身为人子,断不能连累老父,故而才会投靠温侯。但正如士元所言,时势造英雄,若是温侯能够问鼎天下,那出身又有何妨?四百年前高祖不也是泗水一亭长吗?”
庞统举杯与陈登相碰道:“此言有理。”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
几日后,大军整备完毕,吕布领一万步兵,两千赤卫骑,为中军,以黄忠领三千泰山营为先锋。此次吕布大军携带了十架投石车。
大军顺着颖水向北,直奔汝阴城。曹军探马将消息传回城内,曹仁闻报大惊,连忙与满宠商议。
满宠道:“如今主公正与袁绍鏖战于官渡,兵力和粮草尚且不及袁绍,此时我等万万不能向主公求援,以免主公分心。”
曹仁道:“伯宁说的是。我汝阴还有一万五千兵马,自然不惧吕布。”
满宠点头道:“不错,我军只需防守,守住汝阴城,吕布想要攻下汝阴城却也万难。”
二人便命人准备好收成器械,静候吕布大军到来。
不久,吕布大军兵临汝阴城下。放眼望去,汝阴城在曹仁的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