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红烛,珠帘轻纱下,一袭红衣的少女佳人,手持却扇遮面,待作新妇。
此时已是两日过后,喜宴上昌暚勉强被家人扶来饮了一杯淡酒,便去歇息昏昏入睡。司马师与府上昌家男子弟兄们豪饮一番,略微有点上头,这便在宴毕后入了新房。
子元来到案几的另一边坐下,轻轻挪开那白纱绸小扇,露出昌如欢喜又幽婉的面孔。
举起合卺葫芦将酒饮罢,昌如脸上更泛飞红,她开口轻问:
“何郎……如果没有这么多的要紧意外之事,也不是为了服我昌家武力的话,你……会真的对我有意吗?”
司马师将旁边碟中的青豆放入口中,轻嚼几下,微微笑道:
“从你给我香帕那时起,其实我对昌二姑娘就已心愫有动。”
昌如低下头,细细软软地接道:
“虽然你我在焦难中仓促结为连理,妾也仍望君莫负这姻缘之情。”
看着她垂下的螓首,如画之美不可方物,司马师的酒劲上来,心中立时热火起。
昌如年纪比子元略小一点,情窦虽是初开,但已有女人风韵初成。
他过去一把抱起自己的新娘,带着她惊讶的娇呼,滚到了婚床里面。
“美娇娘,谁舍得让你这样的人儿,伤心啊?”司马师醉眼间带着喜爱调笑。
昌如面红如火,瞪着他,接着突然吻了上来。
一夜春宵,温存凝脂玉肌;颠鸾倒凤,巫山云雨新人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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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过后,清晨,子元缓缓睁开眼,那边新妇已经着好衣裙,在准备服侍他起身。
她坐在床边,正要将罩衫套上,司马师轻轻将手滑进去,抚摸昌如白嫩的背脊。
佳人微讶,侧过秀脸,头上已盘好了不同于以往的妇人发髻,昭示自己已不再是待字闺中的懵懂少女。
“郎君,睡眠安否?”她轻轻拨开司马师的手,眼眉低垂间佯嗔,但完全盖不住其下的浓情蜜意。
子元嘻嘻一笑:“梦中都是卿的倩影。”
昌如瞟着他,凑过来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司马师心想,这姑娘,真的是有点外柔内似火,大胆开朗得有点反时代特征呵。
昌暚之前也提到过,他对两个女儿的教育虽然没有习武,但是一直请人授她们诗书经学兵法,说不定也能成为自己有力的内助。
新婚燕尔,两人又腻味了一会,司马师想了想,最重要的是现在应该向她和新的岳丈,托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但是,怎么来说,还是需要斟酌的一下的。
待得昌如服侍自己穿戴好,他说道:
“如娘,我们去见下岳父,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讲给你们。”
昌如看他严肃,心知非等闲事,便差佣人去正院大房通知昌暚,同时也看看他的身体状况何时方便。
奴婢回来通报,家主晌午还需要服药静养,望姑爷和二千金在午时前往一起用膳。
于是闲下无事,司马师和昌如相偕在庄园中漫步徜徉,许多家人见到二人,都纷纷恭祝喜贺。
昌如来到一处花塘小池边,坐在石几上观看水中锦鲤,眼眉间除了新姻之喜,此时已又泛出愁绪。
子元问她所之为何,昌如轻叹:
“这些花鲤鱼,好多都是我和姊姊一起喂大的呢……”
说罢眼眶便红了。
司马师无言,也无以劝慰,却是忽然间想到一事。
“如娘,你先在这里静待着,我去下马厩取我鞍上行囊,里面有些事物需查看番。”
“郎君便去则是。”
行至昌家大院的群聚马房,他寻得自己的黑马,从鞍后将天公剑取出。
其下锋寒之意仍浓,雷意劲气隐隐。
这玩意……不会是真有什么邪门的功力吧?司马师将整个剑囊别到腰间,暗暗称奇。
这时外面昌家的几个小厮突然跑来寻他,急忙道:
“姑爷!你的同袍来报急情了!”
他马上估摸道是横幺那边来消息了,赶到大门第一进的迎客前厅,一身黑衣的校事武士已等在那里。
几个昌家武人围在一侧,看到司马师前来,态度立时恭让。
昌如闻讯,和堂兄昌维也赶到这里,昌如坐在纱帘后不露面而听。
黑衣校事看到司马师,想来在来时横幺已经交代过他情况,直接开口说:
“何二兄弟,昌家诸位,满府君得闻昌家愿随朝廷平青州变乱,十分欣慰。只是那此地的吴家,已经随了关羽策动的青兖叛党,前几日的冲突过后,据我们校事府探报,他们引着周边聚集的几千逆军现正往昌府杀来。”
此言一出,群情震惊,昌家人有的脸色一阵发白。
昌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