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凡世人间,我为常人之躯,可这些异境侵入之怪……
他不禁心下有点惊惧。
电光火石间,蓝衣人掏出一把短匕,刺在子元的天公剑背上。
精光灵力爆出,司马师被弹击回楼阁门内,只见迎面,狼尸鬼怪的一对巨爪已朝他狠烈劈来。
他心底叫苦,已来不及躲闪,只好举剑硬抗。
刚要抬手,蓦地一声炸响,一道炫目火光突从尸怪胸口贯出,血肉碎骨向外喷溅。
赤红烈火在这创口迅速燃烧,狼尸怪躯体一软,瞬间失去力道爪子软软垂下。
司马师准备格挡的双臂松了下来,赶忙翻身而起跃到一旁。
怪物瞬时就被那烈火完全吞噬,黏合的怪躯烧得支离破碎,四散落地。
厅房横梁上,这时现出一个瘦削矫健的身影,身着深黑短装皮甲,背覆灰色乌金镶边披风。
此人手持一把长弩,弩尖上散发火红灵芒。
门外蓝袍人停止摇铃,他望向梁上的持弩人,黑纱暗影下的脸仍模糊不清。他摸出那短匕,划破手心向下滴血,霎时蓝光大盛,屋内烧剩的怪物残骨暴起,碎片如利箭激射向梁上。
持弩黑衣人一跃而下,避开的碎骨箭将横梁击得粉碎散裂。
他落在半空,对司马师做了一个合击的手势,接着只见他拉满长弩,劲射出一道焰光冲向门外。
蓝衣人将手中血洒向空中,另一只手舞动短匕虚划,一道水蓝符咒屏障生出在他面前。迅猛而至的火弩箭击中屏障,巨响后将其击得粉碎,蓝衣人身躯剧抖,随即被余火扫中,低沉痛哼弯腰。
司马师的长剑也已劈到,这诡异人忽然一弹右臂,炸出一大片呛人蓝雾,挡住了子元的剑势。
随即他便扭身,迅速朝背后雨夜黑暗中遁去。
子元咳嗽着挥拍开烟雾,动身前跃就要追去,赶到的持弩人却拉住了他。
司马师回头看清他面目,顿时愣神。
熟悉的朗目剑眉,俊挺骨貌,竟然是横幺。
“横兄……”
横幺见到他也是一惊,无言打量着他,眼瞳深处有红芒在隐闪。
“川兄……那人诡灵凶恶,外面黑沉难视,不宜穷追。”瞧了子元一阵,他才开口。
“……博县一别,不知兄可一直无恙否?听得一些同袍所言,你后来去了巨野县城行事?”
两人回到屋中,横幺将那油灯再燃起,和司马师一同坐到旁边的破席上。
“是的,我将你在博县的情况,报给校事府上峰后,便被遣往巨野策反和阴潜。只是那时叛党大部队突然袭入城中,我功亏一篑,血战逃逸而出。”
他拨了拨油灯的捻子,叹出一口气。
“后来再返博县寻你,发现昌家已撤离,他们的府院庄园已被叛军占据,便只好南下寻得我军主部,之后就一直随军征战。”
“襄樊于禁被水淹七军,庞德殒命,三万人全部投降,我来时被调在徐晃将军帐下,才得脱此败难。”
司马师这便明白了经过,望着门外诡沉黑夜,他犹豫着问横幺:
“横兄……想必你也是已探晓人间外,存有力缘非凡异境,之人吧?”
“乱世雄争,怪神灵降,我与川兄弟,看来也是深有异缘吧。”
两人意味深长对视,没有再多言语。
默然一时后,横幺起身,对他言道:
“援军虽完全溃败,但曹仁将军死守樊城仍没有沦陷,满府君和一众校事现也在城中助战;徐晃将军所部正面牵制住了关羽主力,我闻得因关羽擅取湘关的粮米,孙权已然暴怒忍无可忍,在背后蠢蠢欲动。”
横幺背挂好长弩,目生寒光闪动。
“此战虽威震华夏,但目前局势并不似看起来那般,实际风云诡谲瞬息万变……你我应速速赶到所战腹地,见势谋破。”
司马师随他向外踱去,心中仍有疑感重重。
“横兄,这里是在何处?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地?”
“……前几日我从大营出来刺探,结果入到一片漫长诡雾中,绕行好久最后到此荒郊楼阁。后感到奇累疲乏,在二层的屋中沉沉睡去,然后便被你和那蓝袍诡人的搏斗声惊醒。”
“我估摸着此地,应该里襄樊战场不远,不远有河流之声,我们这就沿其寻去应有所获。”
子元对他点点头,心下慢慢暗忖思索。
二人在厅房的一侧找到蓑衣斗笠,披挂戴上后便轻迅纵步出屋,无声奔入雨暗之中。
楼阁之外的林中,一条蜿蜒小道直通深幽,他俩疾行其上,努力辨听雨水外的其它声响。
不久之后,茂密树林间出现一片宽缓之地,点点暗黄火光,映出一片掩建在林地深处的庄院楼台。
司马师与横幺使了个眼色,两人心带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