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和扶苏同时点头,扶苏上前用猫爪子,拨拉一下她,还是没有动静。
“她这血骨突异妖变,可是成了极其难得之神饵……如若用她来饲奉陛下,或许能引开血障。”
蒙恬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剑齿,绕着看胡喜媚半身**的娇躯,啧啧称奇。
它抬头瞧瞧子元和阿瑜,问:
“只是不知道,司马公子与夫人,是不是留着她别有它用?”
“不必多虑,将军尽管作该做之事,打通此障门。”
司马师没等阿瑜张口,便干脆决定。
她没有说什么,脸上却又透泛出一点,奇怪的腻红。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举起胡喜媚身子,放于蒙恬皮毛厚实的背上。
蒙恬再和扶苏,猫瞳互相对视一下,扶苏点首,刚才还委顿的眼神,现在振作了一点。
蒙恬背着胡喜媚,到血幕跟前,小心翼翼向前弯身,然后脊梁一抖,把瘫软女身甩到血障表层上。
在胡喜媚躯体,碰到红膜前一瞬,阿瑜眼里爆出朱红火色,她虎牙下咬住充血的嘴唇。
胡喜媚碰到血幕,烟嗞声响,浑身皮肤顿时溶化,粉红色的妖骨露出,血肉被血障上红膜迅速吸食。
转眼之间,她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金缕纱裙沾着点黏液,随黑风飘落。
一个虚影在她**消殆间,暴生于白骨上,化成九头彩羽鸡形,无声地痛苦扭动。
雉妖魂影的九个头颅,冲着蒙恬与司马师,作出无声凄叫之状,充满悲恨形色。
“……为秦皇作宴配,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子元漠然看着她魂魄瓦解、灵肉俱灭,嘴角轻抬了抬。
最后,吸干余下的白骨落地,赤影中八个雉鸡妖头都魂飞魄散,有一只脑袋却还在死命抽扭挣扎。
此刻,血幕吸饱了胡喜媚的千年精华,发出脆裂几声,从中开出一条窄缝。
“快!”
蒙恬急声低嘶,司马师牵起阿瑜,忙跳乘到它背上,率先冲入那打开的血缝。
扶苏青瞳中神色复杂,踌躇不前,蒙恬进到血幕内侧后,见它这样,慌激舞起爪子对它狂吼。
那道血障膜缝,很快开始黏合。
似是被蒙恬打动,扶苏再回头望望,身后烈燃的秦宫,便也起身纵跃过来,冲过屏障的这一边。
血缝闭合前最后一瞬,那挣扎的雉头影子,竟在半空挪动探过来,被夹在合拢缝隙间。
阿瑜突然起跳,凌空飘纵至头影边,探手将其勾住。
雉颅瞬间开始实化,羽毛蓬长,喙口尖啄。
雉鸡眼睛里,是暗淡金色流彩,正如胡喜媚人形之时魅神。
鸡脖颈下的骨骼筋肉,在迅速地重新殖长回来,阿瑜翻腕向下探去,一把掐住血管主脉。
雉妖尖口里,发出刺耳鸣叫,充满嘶呛痛楚。
阿瑜张开嘴,露出司马师从没见过的尖齿,和青里透红狐舌,咬住雉头开始撕食。
当她落地之时,头颅已被吃净,她随手一丢,煞白的鸡头骨滚落在地,霎时化为烟土。
她探出舌尖舔唇边残血,背后朦胧现出一道巨大狐影,双眼血红。
狐狸影子瞟了眼司马师,便消失散去,阿瑜眼球上充肿的血丝,也释缓下去恢复常色。
她走回子元身旁,就如食毕一道小菜,神色安静平淡。
司马师按住她双肩,对着她眼珠仔细盯视,才看见眼底丝丝煞漩的青气。
“瑜儿……”
扶苏一直在旁边瞧着,这时过来说:
“久随煞君必受其蚀,贵少夫人……又是仙魄灵命之体,公子你自身虽已控化融合血煞,但……”
它望望头上黑赤交滚的天空,猫须轻抖,显露不安。
“霸王之路,往往伤害身周最亲近之人,而不自知啊……还有那血渊深处,莫名磐眼……”
说着说着,它自己摇起脑袋来,似是这个想法意象令它不适,扶苏话尽于此,低头扭身去跟上前面的蒙恬。
阿瑜这时,目中异青血色才褪去,她如同懵钝醒转,看着面前的丈夫发呆。
司马师回味扶苏的话,心底有些焦烦之感,同时,他也想到了那深渊血眼。
他赶紧轻拍太阳穴,断停思绪,搂住阿瑜的腰,去追上白猫与黑猞猁。
两兽直接窜入左边厅殿,子元二人跟入其中,侧室里木红屏雅,中间立着一座金鼎。
鼎上半空里,一团黑红相交旋转的混沌,散发邪沉引力,司马师感到肤表汗毛受其吸拽而起。
清荡的地上人间风息,翻滚对抗着那股吸力,从混沌漩涡中,渗透吹涌出来。
此时阿瑜,从晕癫中完全醒过来,一双狐眼恢复青亮灵动。
“凡世秦风水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