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湖村在堰县最南边,依双龙湖而建,整个村落占地较大,而人口不多,只有八十来户。张一凡到了村口,向一渔夫打听下陈慎之家的位置。渔夫一听是问陈慎之家,不由得悲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老陈家的后生是个好书生啊,可惜年纪轻轻就去了,我看那个吴娘子平时也贤淑温良,真想不到啊,哎。小官爷,我这就带您去。”
为啥非要加个小字,我很小吗,张一凡不由暗自绯复,完全忘记他现在才十四岁。
不一会儿,他跟着渔夫走到了陈慎之家。还未进门,他就听到了悲惨的女子哭泣声。
陈家主厅内围满了人,正中间板上躺着一个人,一名全身素白的女子正趴在其身上痛哭。
“我可怜的弟弟啊,你咋这想不开呢,丢下姐姐一个人,你好狠心。你叫姐姐如何跟逝去的爹妈交代。。。呜呜呜”
“吴玉兰你个小娘皮,你不得好死!不要让我找到你,找到你我肯定送你去官府,叫青天大老爷审判你!呜呜呜”
。。。
张一凡走近一看,躺在案板上的的确是陈慎之。陈慎之整个脸色苍白,嘴唇暗红,身体略显浮肿,看样子有些像溺水而亡。他对陈慎之的姐姐说到“这位姐姐,请节哀,在下张一凡,是偃县衙门的捕快,和陈兄有过一面之缘,听闻他去世,特来拜祭下。”
“小官爷,您有心了,我那苦命的弟弟哟,都是那小贱人害的,请您一定要替他主持公道啊。”妇人哭着控诉着吴玉兰的不耻行径。
“陈姐姐是如何知道陈兄是因为其娘子私奔而想不开的呢?”
“我弟弟平时和那小贱人多有恩爱,弟弟心善,对其非常好,想不到她居然跟人私奔了,还留有一封诀别信,我那弟弟看到信之后肯定是想不开跳河了,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双龙湖边。”
“信在哪里?给我看下,可以吗?”张一凡急忙说道。
妇人听闻有点犹豫,但很快她咬牙切齿下定了决心,把信拿出来给了张一凡。张一凡接过信,便看起来。
“陈郎,我因心有所属,不能与你白头到老了,我将远走他乡,请勿念,也不要找我。小兰。”
整封信很短,也很简洁,落款人是吴玉兰。任谁一看都觉得是吴玉兰跟人私奔了。但张一凡不这样想,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吴玉兰应该是非常爱的丈夫的,所以那时才毫不犹豫地替夫君挡拳,他不信一个人可以在三个月内变化这么快。
“那个陈姐姐,这是吴玉兰的笔迹吗?还有她写的其它书信吗?”张一凡想确认下笔迹是否是吴玉兰的。
“绝对没有冤枉她,她之前给慎之抄的诗词典籍都还在呢,官爷你可以看下。”说罢,妇人转身进了内堂,找出一本诗集给张一凡看。
通过对比,张一凡发现两者笔迹的确比较相似,但是以他多年的读书写字经验,他感觉两者还是有些许差别,虽然说不上来,但是感觉就是有。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心中计较了一番,琢磨了下说辞,便对妇人说到,“陈姐姐,现在我有一些疑点需要进行调查,陈兄死的颇为蹊跷,我们需要对他进行尸检,而且这封信和诗集我需要找人进行下比对,暂时你还不能把陈兄下葬,不过你放心,明天县里仵作就会来了,不会耽误太久的。在此之前呢,也请大家不要靠近陈兄遗体。”
妇人听闻张一凡要对陈慎之进行尸检,有点迟疑,但一想到弟弟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心有不甘,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张一凡处理完现场,脑中梳理了下整个事情的头绪,心里便有了计较。他先叫陈氏守护好陈慎之的遗体,然后叫两个村名帮忙看护下。然后他借了附近驿站的一匹马,返回县城去找仵作。
回到县城后,他跟王捕头叙述了详细的情况,说到需要仵作前去进行尸检。王捕头说他现在正好可以带着仵作去看看,然后叫张一凡带着信件去找县衙师爷核对下笔记,张一凡领命行事。
在县衙后院找到师爷,说明来意后,师爷仔细核对了下信件与诗集,核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随后便对张一凡说:“小凡,这封信与这本诗集,确实是不同人写的,诗集中字娟秀而偏柔弱,应该是出自女子手笔,另外的信中虽然与诗集字迹一样,模仿的也很高明,但这当中笔者还是习惯中还带有一丝刚硬,一般还真不容易看出来,还好我之前有过几年录书刻文经历,对此颇为熟稔,所以瞧出一些门道来了。”
“那师爷,这个信看来是高手仿制的啦?那吴玉兰岂不是也危险了?”张一凡立马想起什么来,惊呼道。
“看来很有可能是啊,这堰县要不平静了啊,血案连发啊,最近几个月。”师爷神情哀叹道。
“那我得赶快去和王捕头他们汇合,把这个消息告诉他,这很有可能是凶杀案。师爷您把这个事情跟王大人禀报下吧,我先走了。”张一凡急忙说道,然后立马朝沉湖村赶去。
此时正值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