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刚亮,正睡得香甜的陈宫便被婢女叫醒,半推半就洗漱更衣,带到了吕布的书房。
陈宫刚来,便被吕布招呼着坐下。
将铸甲、便携式连弩、织造坊诸多事宜详细介绍了一遍,并将各种厉害关系讲明。
“公台大才,后勤之事便全权交予你手,你可自行定夺,无需向我汇报。”吕布道。
陈宫内心感动,吕布竟将如此大的权利交给自己,显然是完全放心自己的为人与能力。
“织造坊的地窖已被我重新修葺扩建,内藏白银一万两,五亿钱,粮食十万石,这钥匙便交予你手了。”说罢,吕布将地窖钥匙交给了陈宫。
陈宫接过钥匙,只觉得掌心沉甸甸的,内心五味杂陈,士为知己者死也不过如此了。
“如今时间紧迫,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办法,不管花费多少代价,一定要优先将第一批战甲与连弩赶制出来,马鞍优先供给我军,这事还需劳烦公台与严氏做好沟通。”
陈宫点头,正色道“定不负主公所托。”
将这些事全丢给陈宫之后,吕布只觉得一身轻松,说不出来的舒服。
“主公,如今兵乱在即,粮商必定大肆屯粮,抬价而售,为防止其垄断,我们应当早做打算。”
吕布一听,心中豁然开朗,惊喜道“公台可有妙策。”
陈宫眼睛微微一眯,开口道“待到战事爆发,粮食的作用远大于金钱,手中有粮便是手中有兵,主公手下宽裕,大可鲸吞扶风、西河等地的粮食、垄断市场,此乃上上之策。”
听完陈宫一席话,吕布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武人打起仗来不过头点地,文人发起狠来,那才叫一个诛心又绝命。
“好,好....这事我亲自去一趟西河,严家那边就由公台多多沟通。”吕布道。
“如此甚好。”
商量妥当之后,吕布只将亲兵留下,用于保护陈宫以防不测,自带领狼骑营火速赶往西河。
吕布走后,陈宫便开始大刀阔斧,一方面通过严氏方面的便利大肆囤粮,另一方面,抛出各项奖励措施,提高战备物资的生产效率。
例如,大肆招揽周边县城木匠,并开出一树百钱的政策,以保证材料供给正常。
扩大织造坊规模,大量招收短工充当劳力,凡擅长针线活计的放开招收标准,提高工钱奖励政策,刺激产量增速。
抛出重金,强征扶风数十间铁匠铺子,招揽好手,加快铸甲锻兵的速度。
一时间,扶风变得热闹非凡,数以万计的民众参与到陈宫的统筹之中,人人面上欢喜,腰包鼓鼓。
另外一边,吕布与关月快马加鞭,带着狼骑营数百骑日夜兼程,于五日后抵达西河。
狼骑营驻扎城外,吕布只带着十人与关月进城,为了省去诸多事宜,直接带人住进了邓莹的府邸。
邓莹闻讯,匆匆赶回,刚到正厅便被吕布拉了去。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吕布道。
邓莹见吕布风尘朴朴,心下好奇,便问道“将军此行匆匆,所谓何事。”
“内部军情,至多一月,北方数州各郡将同时爆发战事,你准备好钱财人手,定要将西河粮食尽数垄断。”
吕布所言,语不惊人死不休,邓莹何等聪明,立即便想到了囤粮。
但,邓莹毕竟不是严春华,手底下的关系人脉全仰仗身后的邓氏,联络起来颇为麻烦。
邓莹略做沉思,皱眉道“此事难办,西河田地虽然奴家已经掌握了一些,但数月前已然收粮,大量粮食掌握在当地士族商贾手中,若是以重金收购必将引起各方关注。”
“不瞒将军,这些年奴家在西河打拼实属不易,若没有邓家在后帮衬,恐寸步难行。西河士族商贾对于奴家的迅速崛起一直耿耿于怀,定会抬高数倍价钱为难与我。”
“若如此,就算战事爆发,我们亦是在做亏钱买卖。”
邓莹所言到是让吕布大感意外,本以为只要抛出重金就可以迅速垄断市场,看来是自己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又与邓莹商量许久,结果却皆是不尽人意。
吕布爆了句粗,心下一狠,对邓莹道“既然商量着不行,那咱们就来硬的。”
邓莹猜到了吕布的想法,下意识问道“将军是想用强的?”
“不错。”
邓莹嫣然一笑,捂着嘴对吕布说道“如此甚好,奴家这就把西河、周边县城、村落的粮仓与秘密地窖的详细位置,绘制成地图交于将军。”
吕布微微一惊,疑惑道“你怎的全都知晓?”
邓莹点头,应道“自然知晓,知己知彼、方能不败。”
“哦,你还读过兵法。”
“略懂。”
吕布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如果什么时候商人做不下去了,便来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