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追杀到白马部的家门口,吕布军这才止住了马蹄,在白马部落五里外就地安营扎寨。
逃回部落的强端一气之下将手中巨斧丢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虎皮毛毯之上。
“大王,吕布骁勇,咱们还是暂避锋芒吧。”
强端冷哼了一声,呵斥道“说的什么屁话,我还能怕了吕布不成!”
这回,强端没有再喊错,吃了大亏之后,算是彻底记住吕布的大名了。
“大王,此战我军勇士战死者超过两万,还有三千人被汉军所俘,战马损失了两万余匹,部落内如今人心惶惶,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妙啊。”
强端虽然有些本事,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雅吉雅童都被吕布斩了,他上去也就是送菜的。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属下以为,咱们应当与吕布讲和,然后派遣使者到各部求援,彻里吉大王主张联合,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等到各部援军赶到,吕布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强端思量许久,打是肯定打不过吕布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派遣使者到各部求援,等到吕布大军杀到,后果不堪设想。
“好,就按你说的做。”
“报,我部两处马场遭到汉军偷袭,损失战马三万余匹,被俘者不下三千人。”
听了这个消息,强端猛地从地上爬起,怒骂道“可恶的汉人,欺人太甚!杀我白马部勇士,抢我战马,如今又堵在我白马部家门口耀武扬威,当真以为我强端怕了你们不成!”
“大王息怒,这是汉人的激将之法。”
“报,吕布军使者求见。”
强端咬牙道“来干嘛的!”
“是来,是来商议交换俘虏一事的。”
强端心头火起,一把捡起地上的巨斧,怒骂道“来啊,把那汉人给我绑来,我要亲自把他剁成碎肉,装在罐子里送给吕布当礼物。”
强端身后一个穿着儒袍的中年人急忙站了出来,劝说道“大王,不可动怒!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众所周知的铁则,若是斩杀了汉军使者,我白马部六千余俘虏的性命也就交代在吕布手里了。”
“此事一旦被传出,吕布屠杀俘虏全因大王斩杀了汉人使者,白马部上下定然会对大王产生不满,乌骨若是借机生事造反,大事不妙啊。”
经中年儒士这么一说,强端到是冷静了下来。
“哎呀,多亏了先生事先提醒,要不然强端可就酿成大祸了,不知先生可有应付的对策。”
中年儒士一脸从容,对强端笑道“且先看看吕布的使者做何目的。”
吕布派遣到白马部的使者名张谦,乃是张虎的堂叔。
数月前投奔了吕布,一直在军中后勤任职,此次吕布想要派遣使者到白马部谈判,张谦便自告奋勇请命前往。
张谦来到帐中之后,见左右站着数十刀斧手对自己虎视眈眈,心中冷笑,大步踏前只是朝强端拱了拱手,并没有过多言语。
“大胆,见了大王为何不跪!”
张谦仰着头,冷哼道“吾张谦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汉朝君王跪我家主公,汝等蛮夷,有何资格让我张谦对你们下跪。”
强端拍案而起,怒骂道“你这汉人如此不识抬举,就不怕老子把你给剁了!”
张谦冷言还击“如此甚好,有白马部六千一百三十三口人陪葬,这笔买卖也算是值了。”
“你!”
张谦这一巴掌扇的强端双颊生疼,但却是无从反击。
中年儒士连忙站出来打圆场,笑脸相迎,对张谦说道“张谦,不知吕布想要换取多少钱粮。”
张谦望了中年儒士一眼,看其穿着打扮像是汉人,身为汉人却甘愿为羌人为奴,这让张谦心中充满了鄙夷。
“一万匹上等战马,两万头奶牛,一万只羔羊。”张谦冷声回道。
强端差点没被气厥过去,一万匹战马到还好说,一万只羔羊也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可两万头奶牛可真是要了强端的老命。
这奶牛可是羌人赖以生存的牲畜,可产奶可配种,当奶牛老了无法再产奶还能当做肉食。
偌大一个白马部,也就仅仅只有一万头奶牛而已,吕布这一个狮子大开口,竟然是想要两万头奶牛!
“没有,你让吕布把俘虏全杀了吧!”强端怒声道。
此言一出,营帐内数人脸色大变,望向强端的眼神从原本的敬重转变成了深深的怀疑。
中年儒士见状连忙上前劝道“大王不可啊,在下愿意前往吕布营寨,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吕布减少些赎金。”
强端也是望见了数个心腹的怀疑眼光,当下心中稍稍冷静,便对中年儒士说道“好,就由你随同张谦一同回去。”
吕布营寨就设立在白马部外围五里,张谦与中年儒士没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