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奢侈了一回!’
计缘带着这一壶珍贵的千日春在春惠府游荡,整个春惠府足足有四十二个大坊,每一个坊的规模也远比当初宁安县里十二个小坊大得多,总住人口约有二十多万,街道四通八达车马川流不息。
计缘向来是对自己的方向感有点信心的,可在这种地方还是有种不知道该去哪的茫然感。
最后做选择的还是肚子,找了个便宜的地方对付吃饭问题。
所幸这春惠府虽大,倒也不是处处地方消费都高,还是能找到几文钱吃一顿饭的摊位的。
此时此刻,春惠府靠近城南的桂月坊内,一家客栈的等宅院中,魏无畏正皱着眉头于房间中写画着什么。
一些好的客栈为了满足入住客人的需要,除了本身牌面的那栋大楼房外,也会有如魏无畏所在的独栋宅院,价格自然也会贵一些。
“咚咚咚…”
敲门声响,魏无畏抬起头望了望本就开着的门口。
“进来!”
一名中年管家模样的人进入房间。
“家主,从定元府和杜明府购置的醉今宵和杜康酒都已经到了,晋州红粉头应当在路,算算时日应该赶得,京畿府的金玉酒就算快马加鞭怕也是赶之不及。”
“嗯,赶不及就赶不及吧,这些酒也已经够了,大伯三叔他们尝过酒没有,哪种最佳?”
管家公略一思量,才回答道:
“据老奴所知,众酒中当还是春惠府本地的千日春略胜一筹!”
“好,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等老管公脚步无声的走出房间,魏无畏才拿起毛笔将纸张的醉今宵和杜康酒划去。
为了此次五月十五的事,魏家已经准备了三十几种好酒,其中不乏与千日春齐名的名酒,有的自德胜府带来,有的直接在春惠府购置,有的则快马加鞭的从其他地方备货运来。
“哼,那郑千秋每年也不过准备两三种好酒,重头戏还是千日春,我魏家胜你十倍,我就不信那老龟不来!”
嘀咕一句,魏无畏再一次从胸口拽出那块蓝玉在胖乎乎的手中把玩,对着窗口光线细瞧,也看不出曾经见到的四个小字。
‘要是了仙山,那头银子好不好使?万一要是不好使那吃穿度用怎么解决,家里几房小妾怎么办?逢年过节能不能下山回家呢?或者把机会让别人,可我还没儿子呢……’
魏无畏的思绪又一次开始发散。
五月十五当日,天色渐晚。
早就在南城外等着的计缘终于再次听到了魏无畏的声音。
从下午开始,魏家一行分成七八个批次,用小推车将搜罗的美酒运出南城门,到了傍晚魏无畏才和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慢悠悠走出南城门,手中还提着一坛千日春边走边品。
“啧啧啧…这春惠府倒是真的好江好水好地方,居然能酿造出如此美酒!”
听魏无畏评价,边的老管家也是笑道。
“听说当年圆子铺只有一间小酒肆,千日春也只是自酿土酒,好喝却无名气,时任知府无意间喝过之后惊叹不已,遂供京畿府,皇品完龙颜大悦,特御赐千日春之名。”
“哦,原来如此!”
而坐在城外一个树的计缘也是暗自点头,只是听见远处魏无畏酒坛子里大半酒液充实的晃动声,再瞧瞧自己手最多还剩两口的小酒壶,只能叹了口气。
太阳接近西边地平线,天色也很快就暗了下来,春惠府城的四方大门也逐渐关闭。
到了这时候,在春惠府城外的人已经骤然稀少,除了江面有些楼船舟坊,或许也就城东码头那边还会有些人,而城南这边则基本就剩早已出城并暗自躲藏的魏家人。
魏无畏带着老管家一直贴着江边往西南走,沿途杨柳不断,待到大约五里后看见了几颗尤为壮硕的杨柳树横倒长向江中。
此时天空圆月高挂,江面晚风徐徐,除远处江远远百丈之外有一艘楼船,四下没有什么人烟。
“啪啪啪……”
老管家运起双掌,掌风呼啸交击,发出通透响亮的击掌三声。
声音落下没多久,周围一些小林后面就有人推着小车陆陆续续出来,总数大约二十几人,共八辆小车,有的车绑满了五斤装的酒坛,有的小车干脆就是半人高的大酒坛子两只。
“家主!”“家主!”
“见过家主!”
小声的问候陆续响起,魏无畏对其他人都可以不吱声,对其中两个长辈可不敢托大。
“大伯,三叔,你们从小看着我长大,叫家主我听得牙疼!”
“呵呵呵,规矩不可逾越。”
“正是,家主,今夜已经尽数准备妥当,可否开坛往江中倒酒?”
魏无畏看了看天再望了望宽阔的江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