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神老蛟为什么冲来,怎么想都觉得像是冲着他计某人来的,很可能是因为那一缕玄黄气,可这种想法又让计缘觉得有些荒唐。
香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古怪的玄黄气冒出,不过当时计缘自己也有种喝酒头的晕眩感,也挺难受的,在心觉不妙之下果断就收走了那炷香的烟火,这才好受了不少。
因为稍微有点心虚,原本想多看看那些壁画和留词留字的计缘,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江神祠。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到天边有龙形虚影飞来,落于春沐府城外某处,其后有龙气弥漫江神祠,想来是那老蛟去了里头。
至于找谁,计缘很想说绝对不关自己的事,可这想法他自己都不信。
‘难道是因为一炷香烧了个头就被我掐走香火的缘故?’
不过堂堂一江之神,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看来问题果然还是出在了那一缕玄黄之气,而那种令计缘自己难受的感觉也记忆犹新。
可以当初给城隍过一次香也没事,看来应该是和丹炉化成意境通桥有些关系。
‘哎…以后进庙见神像,还是拱手作揖得好,这香是不能随便了……’
带着这种想法,进了城的计缘还觉得不保险,匆匆朝着城西方向赶去,打算直接就穿过春惠府城出城离去了,和江神有了不清不楚的纠葛,本就要离去的计缘更不打算在这待下去了。
春沐江江神祠,那原本盛气凌人的老者颓然放开庙祝之后,周边的人依旧有种大气不敢喘的古怪感觉,目送着老者一步步离开江神祠。
出了江神祠外,沿途的小贩依旧在奋力吆喝,周围的香客匆匆忙忙者有之,采风游览者有之,莺莺燕燕的有之……
可这一切好似都距离老者很远,其人只是慢慢踱步有些疑惑中带着失意。
刚刚竟是有高人分功德之气予他,那一缕玄黄有别于寻常香客祈愿还愿时夹杂欲念又极易消散的细末气息,显得如此无垢无暇,甚至差点让老蛟都差点没能品出真味。
直到刚才在晕眩过后白蛟感觉身麻痒,甚至能感受到一缕已断气机竟然有了复苏迹象,白蛟这才猛然反应过来,急匆匆往江神祠赶,只是来了之后却是刚刚那般光景。
而更关键的并非被分了那一缕玄奇无比的功德之气,是居然真有人能做得到分功德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运玄黄之力参造化之功,可是仅存于古传说中的!
“如果那支香没灭…如果烧完呢…如果烧完呢……为什么点了又收走,为什么……难不成缘法未至…还是我错了什么……”
这一刻,早已取得正统神位的堂堂春沐江一江正神,喃喃自语间居然有些失魂落魄。
其人在周围人眼中的身影也越来越缺乏存在感,直至消失不见,片刻之后又模糊龙影飞天而去。
到了白蛟这一层修为,知道机缘已失,留在那里守是守不回来的。
水府之中,这么一会的等待倒是没让老龟有多心急,龟类本就习惯静候,只是心中不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江神失态。
大约在江神离开后半个多时辰之后,一名老者才踏着水波从水府外走进来。
“老爷!”
“拜见江神!”
夜叉和老龟赶忙恭谨行礼问候。
“嗯…”
在他们面前,白蛟又恢复了淡漠,简单回应一声之后,直径走向已经被推到沙庭墙边的那堆酒坛,然后顺手提起一坛酒开了封泥就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一口喝完一坛千日春,心头的不甘依然挥之不去,甚至变得越来越强烈。
突然间,老者转身望向老龟,那眼光莫名让老龟有些惧怕。
“老龟,拼着你那一身道行,替我算一卦!”
老蛟说着提着另一坛酒走近几步。
“我且告诉你,此卦与你而言凶险无比,若你在吐露卦象之后能够不死,今后我必然全力助你!”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根本不容老龟有一丝周旋的余地,令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后者更是浑身冰凉。
“遵,遵命……”
……
事关自身修行关键,老蛟自然谨慎万分,除了必要的清心静守,居然又悄悄回了一次江神祠,带回了那个香炉内的所有香灰。
虽然那柱香本身已经化为虚无,但之前既然燃烧了指甲盖长短,必然有香灰残存。
在回到府邸后老蛟遣散夜叉,当着老龟的面吐出一口饱含龙气的蛟龙血到香灰之中,看得一边老龟更加心悸足软。
足足准备了半个时辰左右,老龟才带着紧张和恐惧,以江神老爷给出的起卦条件,甚至知道了白蛟的生辰和两次化龙失败的具体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老龟压力深重,明白推算之事绝对非同小可,甚至有些后悔来求江神了。
卜算之刻,原本整个漆黑的龟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