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而言,片刻就已经到了大牢外,在两个狱卒头顶盘旋了一会。
“嗬呼”
其中一个狱卒打了个哈欠,而哈欠这东西有时候会传染,另一个狱卒看到同僚打哈欠,也跟着打了一个,一道白光嗖得一下就从两人头顶闪过,飞入了牢内。
纸鹤贴着大牢顶上飞,遇上有巡逻过来的狱卒,会立刻贴在顶上不动,但它很快发现这些拿着棒子配着刀的家伙根本不看头顶,也就放心大胆地直接飞到了王立所在的牢房顶上。
到了这里,小纸鹤就挂在牢房天花板一块阴影中,继续了它最喜欢的观察工作,看声情并茂的王立,也看聚精会神的狱卒和周围其他犯人。
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狱卒坐在同僚中间,脸上表情微微一变,身子很隐晦地前倾,看到这种情况,小纸鹤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歪着纸脑袋看看自己的尾巴,再看向下面。
“哔”
极其细微的声响被淹没在王立的声音中,但小纸鹤似乎听到了。
“哎呦,你们谁放的屁啊!”
“是啊,这吃了什么啊”
“齁臭啊”“散一下散一下”
那个年纪大一些的狱卒首先“发难”,其他狱卒抱怨着散了一下,虽然牢里本身有异味,但嗅觉失敏显然不包含这充满新元素的味道,一众狱卒兜着衣摆扇动赶气之后,才重新坐下听书。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立牢房顶上的小窗栅栏处,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今天的故事也早已经讲完,狱卒们都散去了。
王立躺在牢房的床上昏昏欲睡,正在这时,有狱卒走来这边,“啪啪”两声拍了拍栅栏。
“王先生,王先生?”
王立惊醒,一下坐了起来。
“啊?狱卒大哥有什么事?”
“哦,门宴楼的一个伙计送来一个食盒,说是张小姐白日离开的时候订的,给你送来当晚膳的。”
“是吗!”
王立面露惊喜。
“嘿嘿,王先生倒是好福气啊,张小姐对你芳心暗许,羡煞旁人啊!”
王立挠头笑笑。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哪高攀得上人家啊,正好晚饭没吃饱!”
狱卒开了牢门,将手中食盒递给王立,还将里头的烛台点燃。
“那我就不打搅了,等你吃完了我再来收拾。”
“哎好,狱卒大哥慢走!”
王立搓着手,等狱卒关好牢门离去,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食盒,接着烛火一看,顿时皱了皱眉头。
这菜色可比张姑娘平常带来的差远了啊哟,还有酒?
张蕊是很少给他送酒的,但看到酒,王立自然更高兴几分,心中这么想着,抓起碗筷就先吃了起来,随后伸手抓起酒壶,打算直接对着壶口灌着喝。
只是酒壶还没送到嘴边,忽然有白芒一闪而逝。
“啪”
“嘶”
王立捂着手闪开几步,看看摔碎的酒壶再疑神疑鬼地看向牢中各处,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惜了这壶酒啊”
良久后觉得可能是自己抽筋加眼花的王立才惋惜一句。
过了一会,狱卒拎着食盒回到了大牢外头的厅中,对着牢头摇摇头。
“酒壶摔碎了。”
牢头面色一肃。
“嗯?他察觉了?”
“应该没有,我就在不远处猫着,似乎是不小心。”
牢头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天再说吧。”
“嗯。”
毒的刺激性比较大,那壶酒中其实加了剂量合适的泻药,用酒味掩盖药味,随后王立会在几天内腹泻不止,再合规合矩地找个大夫给王立看病开药,彰显狱卒的关切,但这煎药的活肯定也是狱卒来做。
在药中继续加合适的泻药,然后逐渐减小剂量,无需太长时日,王立就会因为“恶疾”而死在牢狱中,而且连仵作都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