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幸好计先生手中还有一滴泪珠,不至于摸黑抓瞎毫无方向。”
“是极是极!”“正解!”
城隍大殿内,一众与会者频频点头,也分析不出更多了,判官也提笔书写不断,在此前的一些记录上特别加上计缘今天说的事。
今天在阴司大殿中既像是商讨,又像是一场规格另类的论道,论的是鬼道的一个可能无人发现过的情况,除了之前的开诚布公,众人还商量了如何推算成与不成,合适的时间阶段,以及前生与新生之间联系究竟能有多大等等。
等计缘离开阴司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半夜了,老城隍亲自送计缘到鬼门关外,到了这里,老城隍才突然低声询问计缘一句。
“计先生,我知你话未说尽,您给我个准信,此事究竟有几成把握?”
计缘脚步顿住,看向宋世昌,思量一下之后,才开口回答。
“天魂徘徊,真情泪融入之刻,计某已经心有所感,若说把握,大概是至少有九成。”
宋世昌心中一震,带着惊色看向计缘,他想过计缘有所保留,没想过竟然是这种回答,以他对计缘的了解,知晓计先生很多话不会说死,说出九成,恐怕在心中已经几乎认定十成了。
“先生如此说,岂不是您已经掐准了这逆天之理?”
计缘笑了笑。
“逆天?老城隍又如何知道这就不是天理呢。”
说完这句,计缘向着城隍拱手。
“宋城隍不用送了,就此留步便可。”
宋世昌微微躬身回礼。
“先生慢走,宋某静候佳音!”
“嗯。”
计缘点头过后,一步跨入阳间,在深夜的星光之下远去,相交和其他朋友的交情不同,计缘同宋世昌之间,一直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计缘没有回居安小阁,也没有找县中任何其他熟人的想法,几步间便已经御风而起,再次离开了宁安县,夜空中回望,也只有居安小阁方向摇曳的枣树在青光中好似在相送。
计缘对于祖越国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上一次来的时候国中很多地方都比较混乱,这次十几年过去了,再来的时候没选择当初那样一路行游过来,而是直接飞临目的地,前往中湖道卫家拜访。
一路飞遁而来,在计缘眼中,所经之地有很多地方人烟稀少,到了中湖道的鹿平城才总算人火气旺盛起来。
计缘落在城外,依着记忆前往卫家庄园所在,看似卫氏并没有遭逢多大的变故,庄园还在那里,依旧有许许多多的人照常生息,但计缘越是靠近,越是皱起眉头。
庄园方向人火气确实旺盛,但计缘还没靠近,鼻子就已经开始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不能说多难受,但就有种进入一间一直关着房门的房间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计缘将法眼完全睁开,看向魏家庄园的时候隐见有白气升起。
通常而言,望气观色,见白往往是好兆头,但这种白色却看得计缘内心本能地产生不适感。
此时通往卫氏庄园的道路上也不止计缘一人在走,零星有人来来回回,见迎面一人过来,计缘观其气可能是卫氏庄园的人,便赶紧靠近一步,先行礼后问话。
“这位兄台,在下远游至此,想要拜访中湖道卫家,不知前方是否就是卫氏所在,我有没有走错路啊?”
被计缘拦住的人衣着扮相看着像是家丁,停下后上下打量计缘,见这样的也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但似乎是个学问人,也不敢过分怠慢,浅浅回了一礼,再指向来时方向。
“往此路前行里许后拐道右侧岔路,再行百步就是卫氏庄园,不过也不是谁都能拜访的,先生若无什么特别身份,得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
“哦,那卫氏现在还是卫轩老前辈和卫铭大侠主导吗?”
男子并无任何异常神色,很自然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如今谁不知道卫老爷武功大进,想拜访的人啊,多了去了。”
说完这句,来人直接朝着鹿平城方向继续走去,或许是怕被计缘套近乎纠缠,也没有说明自己是卫氏庄园之人的意思。
计缘目送来人离去,再转头看向卫氏庄园方向,面上神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