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方才黎丰身发生的事情,计缘虽然不清楚,但对于黎丰他向来十分重视,自然不会忽视这种状况,而且本能的认为黎丰不该继续追寻刚才的感觉,想来刚才对于这孩子来说挺不好受的,应该也不会乱来。
想了下,计缘打开门走到外面,抬脚轻轻在地一踏,一片淡淡道蕴如水波荡漾,口中也在同时开口作请。
“请本方土地前来一见。”
计缘话音落下,身边石板地顿时冒出一股青烟,一个面貌精瘦微微驼背的小老头出现在计缘面前,头一顶员外帽,一身衣裳看着不华贵,但剪裁得体。
不过此刻这小老头正面露惊愕看向周围环境。
这是,泥尘寺?
然后土地公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后看到了身边的计缘,立刻纳头便拜。
“小神拜见仙,未知晓仙召见所为何事?”
土地公其实早就知道泥尘寺里头住着一位高人,是那个道行不浅的国师大和尚毕恭毕敬送来的,一直不敢打扰,没想到今日以这种方式见到。
这土地身地气浓郁,不似鬼神但也没多少精怪的痕迹了,具体道行或许不算太高,但想来修行是有些年岁了。
“土地公不必多礼,鄙人姓计,称我先生即可。”
“是,计先生!不知计先生有何吩咐?”
土地自知面对的一定是个超级大佬,他连自己怎么到这的都没弄明白呢,所以显得有些紧张。
“土地公不必拘谨,也不是什么大事,此间有一黎姓大户,有一子名为黎丰,我希望土地公能够看着他。”
原来只是照看一个人,这类事情不是什么难事,土地公也就心下微宽。
“那小神会时常留意的。”
计缘看着土地公,眼神令后者又开始心里打鼓,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不是时常留意,计某的意思是,时刻看着寸步不离,但也不得轻易现身,若他要行修炼之事,设法打断!”
“啊?这……仙,我身为本方土地,还有诸多民愿和杂事,小神法力低微神通浅薄,分身乏术啊。”
正神土地当然有自己神职的能耐,处于地下能感知地之事,往往所辖的广大范围,只要事先留过心,很多事都逃不过他的感应,比如能同时“看到”村尾洗衣和村头打架,但土地公也明白眼前这位高人的意思可不是这种广泛式的感应,而是得细致入微且不能放松。
计缘点了点头。
“计某知道你的难处,这差事确实不太好办,但也唯有你最合适,你且放心,办好了这件差事有你的好处的。”
说着,计缘直接大方的取出一叠法钱,足有十二枚,没有什么耀眼华光,有的是厚重的旧痕铜黄,可这比寻常铜钱稍大的法钱一出现,土地公眼睛就看直了,这钱币居然有一种“道”的气息。
“此物我叫做法钱,嗯,在修行界某些人口中也被称为如意钱,对妙法施展乃至自身修行皆有妙用,哪怕去到一些仙家铺子,也能值得价,当然,计某并不建议将此物作卖,近来计某炼制不算太多,这些请土地公收下。”
眼前的法钱虽然没有华光,但在土地公眼中那道的气息简直璀璨无比,双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衣服搓揉,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去借。
“多谢仙,啊不,多谢计先生,多谢计先生!”
什么“使不得”之类的矫情话是凡人才会有的,土地公这时候更愿意务实一些,这钱币一入手就感觉十分沉重,仿佛有千钧之力压下,但再一感知又仿佛错觉。
“那计先生,小神这就去黎府看那孩子了?”
“嗯,去吧。”
计缘点头过后,土地公一声“小神告退”,化作青烟遁入地下,反正从此刻开始,土地公已经将看住黎丰作为自己的首要任务,至于神位的一些琐事,也不是真的无法兼顾,再不济也还有下辖的一些小精怪。
看土地公离去,计缘这才算是放心了一些,他毕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黎丰,而土地公就方便多了,并且他计缘毕竟大部分时间还在这泥尘寺内观察,黎丰这里应该是暂时无忧的,需要顾虑还是天禹洲中对手的那一招棋。
也是这时候,计缘心中忽然灵犀一动,神回意境山河,法相观天,隐约有几颗原本有些虚无的星辰微微亮起,若说是自动亮起,不如说是应计缘心绪而起,星位代表的正是燕飞和左无极等人。
“如此的话……”
计缘轻声自语话意不尽,回忆着之前玄机子飞剑传书的内容,思量许久之后立刻回屋取出笔墨纸砚,挥毫留书一封,然后出门了。
泥尘寺中,今天是两个年轻和尚中的师兄在打扫庭院,见到难得出门的计先生出来,赶紧放下扫把向着计缘行礼。
“善哉大明王佛,计先生,您今日要出门?”
计缘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和尚近处,将书信交给他。
“我离开几日,快则三天慢则五日必返,若小丰过来找我,可将此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