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稳差点摔倒,还好边上的一名禁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滚落山下。
“谢,谢谢这位军士!”
“李大人,你可以歇一下,我,我也快撑不住了!”
边上另一个老臣走过来,抬头看看山顶方向,似乎依然望不到头。
“这,这六百丈的山还没有一个头啊?”
如两人这般状态的人为数不少,不过众人虽然体力不支,但基本无人放弃,一来事关名誉,而来也事关前途。
只不过文武百官和皇帝都不知道的是,一些人心中的感觉其实并没有错,六百丈虽然非常高,但实际上早就到了,可山顶还见不到头。
这一切只是因为,这山峰早已不是六百丈,在大贞封禅队伍到达前夕,山峰已经犹如破土而出的竹笋,悄无声息地向上生长了好几百丈,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超过千丈的高峰了。
一些天师此时已经隐隐有感,但杜长生等人都没有出声说明这件事,并且他们还感觉到,这山峰似乎还在不断生长,所幸生长是从底端开始的,已经上山的人并不会再增加行程。
天空似晴非晴,总有云雾在周围环绕,纵然是天师处的天师们,今天却怎么也无法完全将云雾驱散,只能保证山道上看得清,但又知晓并无危险,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许多仙光神光存在,似乎都在注视着他们。
原本计划中,皇上和文武百官登上山顶应该要不了一个时辰,但直到天近正午,最前面的大贞皇帝杨盛,才终于透过稀薄的云雾望到了廷秋峰的峰顶。
“陛下,马上到山顶了!”
“嗯!”
杨盛气喘吁吁,坚持不要尹重搀扶,回头看一眼,自己的老师尹兆先脸色发白满脸虚汗,但依然紧紧跟着,一边的尹青也同样汗流浃背却一步不落,再后面大约有十几名官员同样如此,可再后面就比较稀落了。
只不过杨盛一点也不恼,作为曾经的武功高手,如何感觉不出来这山有变化呢。
“诸位爱卿,随孤登顶!”
“遵旨”
当杨盛和一些大臣踏足山顶的时刻,放眼望去,所有人心头一震。
整片廷秋山都被盖在云海之下,仅有脚下一峰破云而出,并且高高耸立,仿佛距离天顶不过咫尺之遥。
而在山巅外的云头,居然站了许多人,有近有远,有胖有瘦,有的背后泛着光辉,有的则朴实无华,但所有人都踩在云端,所有人都看着廷秋峰山巅。
在杨盛和文武官员站定在封禅台上的那一刻,计缘和洪盛廷,乃至许许多多前来观礼的先行之辈都向那个方向拱手。
“陛下,恰好正午了!”
尹青还没有平复气喘,但却已经将一卷黄绢榜文递给了杨盛,后者已经缓和气息,在亢奋之中亲自缓缓将黄绢展开。
这一刻,一直呼啸的风仿佛停了,严寒也仿佛远去,阳光也不再刺眼,天顶仿佛被拉近,杨盛有种恍惚而晕眩的感觉,自身心脏强劲的跳动声也变得十分明显。
意识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好似一个旁观者,来到了天际之巅,经过诸多仙人身旁,看过山道上竭力登山的臣子,更扫过万里河山和万千子民,甚至看到了跨过海洋的远天各方
在这一瞬间的变迁过后,意识回归封禅台前,杨盛吐露的第一个字从改变自称开始。
“朕,大贞国君杨盛,启告天地上苍”
“无垠天地孕育众生,天下万民当敬天地,今我人间正道祭礼天地于此,感万千之愿,祈千秋之福定我人道文运以立文庙定我人道武运以立武庙表仁德神人界游神君庇佑一方表鬼道正堂以为幽冥帝君表国中一岳为廷山,山神以为山岳之尊表”
廷秋山的名字都在封禅榜文中被改成了廷山,但洪盛廷早有所料,在诸多人道观点中,山以一字之名为尊,这是封禅上注定的事。
“朕自今日起,改国号为建昌,祈告天地”
隆隆隆隆
隐约间天地似乎在震动,但无风亦无雷,九天之上仿佛有颜色变化,但无光亦无幻。
杨盛每一个字都提起自身真气朗声念出,但后续都无需他如何用力,声音自然地越来越响,连山脚下的队伍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隐隐传向更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