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实打在了计缘胸口,打得他三昧真火的火势都溃散了一些,咳出一股带着血雾的白气倒飞百丈。
计缘左手按在胸口,眼神凝视着火海,那边似乎再无动静。
几息之后计缘眉头一皱,在大袖一挥,火海直接消散,一股股在三昧真火灼烧下残存的黑烟滚滚聚空不消,在天空不断翻滚变化,有种种诡异的表情在云浮现,并且竟然在不断扩张并且淡化,片刻之间已经消散近半。
这已经不是凶魔的一部分,而是属于天道反面的不详气息,甚至难以说是实物,所以能在三昧真火灼烧下继续存在。
想通这一点,计缘心头猛然一惊。
“哼!”
冷哼一声,计缘大袖一展,袖里乾坤用出,抬起的大袖恍如迎天爆长。
“呼呜……呼呜……”
狂风逆卷,天势收缩,也不知道是计缘的大袖化为乾坤,也不知道是天空乌云缩为介子,仅仅几息之后。
刷的一下,天带着不详的残存诡云就消失在了计缘袖中。
从发现凶魔到一追一逃,再到与之交手,最后到此刻计缘胜出一筹,一共也没过去半个时辰,但若是被有道行能看出其中凶险的修行之辈瞧见,准是会骇得惊魂不定。
等风雷平息万里无云之后,计缘依旧站在天空中好一会,然后才缓缓将青藤剑归于鞘中。
“嗡……”
青藤剑发出轻颤的剑鸣,让计缘淡漠的脸也露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
“嗡……”
“嗯,自然是你厉害,冒牌货如何能与你相比呢!”
计缘这么夸奖一句,另有声音从袖中传了出来,或者说,是咳嗽声。
“咳咳咳……咳……我滴个娘哎——”
獬豸画卷发出阵阵大叫,从计缘袖中飞了出来,没有直接化为人形獬豸,而是在计缘面前将画卷展开。
画卷的獬豸此时瞠目欲裂,指着一侧汇聚成一团的黑气。
“计缘,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我这丢啊?这玩意差点熏死我,枉我这么信任你,你你你,你太没人性了吧!”
计缘诧异了一下。
“你不吃吗?”
画卷的獬豸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画卷一收,化为了豪侠模样。
“吃?你当我是垃圾桶吗,什么玩意都往嘴里塞?那团臭云简直令人恶心!”
獬豸踏着风走近计缘,但后者却下意识远离了几步,这更让獬豸头冒青筋,因为他明显看到计缘鼻子动了动。
但走到计缘身前的时候,獬豸却克制住了暴躁,无奈叹了口气。
“哎,为什么不彻底留住他?这家伙如今的程度虽然依旧比当初的朱厌稍差一筹,可恶心人却更甚朱厌十倍,若是让我一起出手,或者你祭出剑阵……”
獬豸话没说下去,因为计缘已经在摇头了。
“对付凶魔,你一起出手意义不大,而剑阵自完满之后还不曾用出来过,其中之道已经不能用威能来论,一旦用出天地震动,凶魔固然难逃,但其他几位恐怕就再也不会在计某面前现身了。”
“所以你放他走了?”
听到獬豸这句话,计缘看了他一眼再看向偏南方向那一个常人难见的太阳。
“计某可没有留手,只能说这凶魔着实危险,也十分敏锐!”
獬豸皱眉看着计缘胸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计缘受伤,心中有些忧虑。
“伤势如何?”
计缘以手轻轻拂了拂胸口,淡淡笑道。
“污垢不能侵身,所以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就是希望计某这一下不要白挨!”
正如计缘自己所言,他乃是无垢之身,凶魔污浊之气根本不可能侵蚀他,恰当的时机挨那一下虽然承担了不小的风险,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你别逞强就好。”
獬豸撇了撇嘴,计缘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家伙竟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想强忍着才没有取笑对方,而是看向身后的远方。
“别看了,我们也有自己的事,今日你我也该明白,劫数便是劫数,若是你不出手他们就活不下去,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刚刚凶魔受创,反倒化出一片源自古的天道不详,獬豸自然也是看到的,提醒一句,就变回画卷飞回了计缘的袖中。
獬豸说得没错,所谓过犹不及,他计缘如今早已经被大势席卷其中,不能说自顾不暇,但万事完全就是绝对的妄想了,自嘲地笑了笑,计缘揉了揉胸口,一步跨出飞向南方天空。
而差不多同一时刻,已经远遁的凶魔却在各种极端情绪中不断转换,一片血云露出一张人脸,时而癫狂大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不断颤动,时而歇斯底里。
这是凶魔自身情绪极为亢奋的一种体现,他确实受伤不轻,但他可不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