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眼里。
不少书生纷纷用袖袍遮脸,此等淫秽之画,怎能放在这朗朗乾坤之下,正确的姿势,难道不是躲在被窝里面鉴赏么?
魏星海突然道:“听闻那朱家小子有一怪癖,好像是说不能近女色?”
“何止是不能近女色,我那贤侄小时候见到女人,都会晕倒,老夫曾亲眼见过一回。”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走出来,正是英国公朱元功。
平日里这些国公们参加什么聚会,可都是走在前面的,今儿有些不一样,他们都走在后面,非常低调,一进园内,目光到处扫射,充满着心虚。
韦休道好奇道:“那为何他能画得此画?我听闻这些画,可都是照着真人画出来的。”
“回大人的话,现在朱公子好了一些,但也只能远距离看着,若是离得太近,还是会晕的。”
只见人群外有着一人一边蹦跶着,一边大声回应道。
不是郭淡是谁。
“原来如此。”魏星海笑着点点头。
姜应鳞纳闷道:“魏大学士,这与此画有何关系?”
“可是大有关系。”魏星海摆摆手,又是笑道:“画中女子虽未穿得衣裳,但我却从中看不到半分邪念,想必朱家小子画此画时,心中定是一片坦然,故而他才敢拿出此画来,供大家欣赏。”
姜应鳞郁闷的看着魏星海,你这舔得也太没有下限了,还一片坦然,说得自己亲眼看见似得。
套用那句老话,舔狗不得好死。
“魏大学士此言差矣。”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稍显年轻的大学士站出来。
此人正是翰林院学士,通义大夫,张春林。
方才还面如死灰的书生们,顿时竖起耳朵来。
“春林有何高见?”魏星海问道。
“不敢,不敢。”
张春林拱手一礼,又道:“下官只是觉得,魏大学士观此画,不生半点邪念,只因魏大学士自身修养高,与此画毫无关系。”
姜应鳞热泪盈眶,道:“张大夫言之有理啊。”
张春林微微颔首,又道:“倘若让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来观此画,他们见到的定是女色,绝无其它。”
申时行、王家屏等人纷纷点头。
这绝对是事实,为什么三剑客的画册一出来,就引得大家哄抢,那只是画册,还不是原画,鉴赏的价值非常小,那么抢的人,肯定都是冲着这女色去的。
“说得好!”
“好!”
......
憋了半天的书生们,实在是忍不住,纷纷为之叫好。
可算是来了个清醒的。
“哪里,哪里。”
张春林谦虚一笑,又继续道:“佛家有云,这相由心生,同一幅画在不同的人心中,可能是不同的画,故此因不在画,而在于一个人的修养和见识。若心术不正之人,哪怕是看到一位端庄大方,衣着得体的美人,他们心中只怕也是不穿衣服的。同样的美人,即便不穿衣服站在各位大学士面前,各位大学士心中她也是穿着衣服的。”
此话一出,姜应鳞等一干言官,以及后面的数百书生,皆是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原来不是友军。
又是一只死舔狗。
饶是郭淡都是目瞪口呆,他预计到了过程,但是没有预计到会这么精彩,心想,将来还是少与这些大学士打嘴仗,MD,铁定打不过他们,是非黑白,他们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而我,就连想吃一口软饭,都未能说服涴纱,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下官只是一时为未忍住,在各位大学士面前大放厥词,恕罪,恕罪。”张春林神色一敛,拱手言道。
“不不不!”
韦休道抚须笑道:“老夫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相由心生,妙哉,妙哉。”顿了顿,他又向申时行问道:“不知申首辅以为此画如何?”
申时行呵呵笑道:“确实画得很美。”
他能说什么,说女色吗?那不是承认自己心术不正之人。
这一句“相由心生”,真的可以令那些姜应鳞等人打道回府。
只能说美,说yinhui那就是心术不正。
还吵个什么劲。
更令姜应鳞郁闷的是,很多书生都放下衣袖,光明正大的鉴赏起来,且频频点头,只觉自己受益匪浅,大师就是大师,从画中都悟出人生来了。
yinhui一词,从何说起啊!
“此画虽美,但亦非是人人都可欣赏,倘若让那些心智不全,年幼之人看到,只怕会误入歧途啊!”
王家屏突然站出来言道。
他本来看到郭淡孤零零一个人,心生同情,也不打算开口,哪里知道来得都一群舔狗,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哪里还有半分同情,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