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
是我们出现幻听了么?
皇极门前是鸦雀无声,承包一词,出现在皇极门前,显得有些太突兀了。
过得好半响,李植突然怒喝一声:“一派胡言,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国家马政怎能承包于商人?”
他这一声嚷嚷,其余人也都反应过来,立刻是口诛笔伐,口沫横飞的指责徐梦晹,包括一些中立派都是直摇头,而一直支持徐梦晹的成国公等人都不敢帮徐梦晹说话,他们事先也不知道的这事,知道还能让他这么胡说。
这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
马政承包给商人,搞笑你是认真的。
徐梦晹却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还朗声质问李植道:“敢问李御史,为何不可?”
李植道:“这还用问吗?这国家政务怎能交予商人。”
徐梦晹却是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李御史此言究竟是何意思?为何就不能承包于商人,是商人办不好,还是怎么,你倒是说个理由出来,而不是因为对方是商人,而反对。”
李植都气乐了,糊涂的人见得多了,如这般糊涂的可真是见所未见,这事跟册封大典不一样,册封大典毕竟是皇帝的事,而且只是将其中一些吃的用的,包给商人,这是可以的,潞王大婚不也到处买珠宝么。道:“若商人能够办得好,那还要我们这些臣子干什么?”
徐梦晹抚须笑道:“那不知李御史可有办法处理这些问题?还有哪位有解决之法?”
“我......。”
李植张着嘴,却出不了声。
徐梦晹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成天将忠君爱国,江山社稷挂在嘴边,但其实顾得都是你们的利益,你们没有办法解决,只知道指责他人,且为了自己的面子和权力,还不准他人来解决问题,真是岂有此理啊。”
万历听得忍不住拍掌叫好,心想,这老头平时总是不做声,却没有想到口才这么好!
黄大效立刻站出来哼道:“那依兴安伯的意思,商人便可解决?”
“不错。”
徐梦晹立刻道:“承包于商人,是百利而无一害,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申时行、王家屏等一干阁臣是惊讶的看着徐梦晹。
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他们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而是这里面的利益太复杂,不太好处理,没有人保证能够解决,倘若交给商人就能够迎刃而解,那他们真的该回家养老。
“好好好,我黄某人愿闻高见。”黄大效气得脑袋都是上下颤抖着。
徐梦晹不紧不慢道:“承包于商人,首先,这一切都可简化,能够为朝廷节省不少人力物力;其次,朝廷可放出悬赏榜,广集天下之能士,由能者承包,双方白纸黑字签订契约,朝廷每年拨多少钱给他,他们养多少匹马,还包括这马匹良劣,一一都可写明。”
黄大效哼道:“这商人奸诈,世人皆知,他们若拿了钱,不办事,又怎处理?”
徐梦晹道:“揭榜之人,必须得先交以足够的押金,若未能完成任务,朝廷可扣除押金,若全都完成,朝廷给予奖金,赏罚分明,朝廷是怎么也不会亏的。这也是承包于商人的第三大好处,商人地位卑微,朝中官员皆可监督之,避免到时出了问题,又相互指责,相互推卸责任。”
万历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啊!”
黄大效道:“陛下,这如何可以,国之政要竟然承包于商人,这要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在。”
不少大臣立刻出言,坚决反对徐梦晹。
徐梦晹哈哈大笑起来。
万历问道:“爱卿为何发笑?”
徐梦晹道:“陛下可是瞧见了,他们在乎只是自己的颜面和地位,而非是我大明的江山社稷,他们弹劾老臣,也是为了我自己啊。”
万历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火,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干啥啥不行,天天就知道制度,礼仪,尊卑。
“你...你血口喷人。”
黄大效气得差点没有吐血。
一向能言善辩的言官们,竟然被徐梦晹说得是乱了方寸,只能怪徐梦晹不按套路出牌,平时大家撕逼,搞得是政治斗争,讲究的是引经据典,你扔个承包出来是几个意思。
徐梦晹道:“除面子和地位之外,那你倒是说个所以然出来,究竟承包于商人,有何不可?比起如今,又差在哪里?”
一直沉默的姜应鳞突然站出来道:“自古以来,都是尊崇农为本,商为末,若大行商道,商必与国争利,与民争利,国必亡矣。”
这真是一针见血,商人逐利,乃天性,商人得利多,那么国与民的利益自然就会受到伤害。
徐梦晹道:“我并非是在推崇商道,我只是建议将养马一事承包于商人,其实在马政中,一直也都不乏茶马交易,边境上早有人借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