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未有过的,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
过得片刻,他叹了口气,道:“要不这样,改为一个月举办一次马赛。”
“一个月?”
万历一睁目,差点没有爆出口,好在忍住了,又向郭淡问道:“可行?”
“可行。”
郭淡点点头,道:“根据契约上面所写,在乙方没有任何违规的情况下,甲方想要干预马赛的赛制,必须得给予赔偿,一个月举办一次不是不行,但是朝廷每年要给予两倍至三倍的补助。”
王锡爵纳闷道:“这都有写?”
郭淡点点头道:“第八页,第二十八条。”
王家屏愠道:“真是岂有此理,这是谁定的,倘若你们杀人放火,朝廷也不能干预?”
郭淡忙道:“若有违法之处,朝廷当然可以管制,并且给予处罚,但契约写的是,朝廷若想干预马赛的内部管理和计划,才需要给予更多的补助,这是因为草民承包这些牧场,本着是为君分忧之心,故此这其中利润并不是很高,每一步都必须精确计算,唯有七日举办一次,草民才能够盈利,若是改变的话,自然得多给予补助。”
万历听得是目瞪口呆,那种无敌感又冒了出来,这真是怎么算都亏不了啊!
妙哉!妙哉!
王家屏微微皱眉,似乎有点印象了,这个条款好像当时还讨论过。
其目的是为了确保朝中大臣无法以权力破坏马赛的运作,从而让郭淡完不成任务,郭淡提出的时候,徐梦晹那是强烈支持,内阁也是答应了,听上去也是合情合理的,却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当然,上面也写明,朝廷是有监督权,违法必究,但问题是,郭淡并没有违法,目前为止,郭淡做得每一件事,都是根据契约上面去做的。
可若给双倍甚至三倍的补助,那傻瓜都能够完成任务,这契约又是十年期限,朝廷会亏死去。
这不可能答应。
他们这些玩笔杆子的老司机,竟然在这黑纸白字上栽了一个这么大的跟头。
可真是尴尬的一逼。
申时行闭目低叹一声,然后向万历道:“陛下,此事是臣等有欠考虑,既然朝廷有言在先,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万历道:“那也算不上言而无信,契约上不都写明,是可以解除契约的,只不过需要给予对方赔偿而已。”
申时行老脸一红,实话实说道:“但若是要赔偿三十万两的话,朝廷也难以负担得起。”
“这样啊!”
万历稍显有些失望,但也不好再揶揄他们,又看了眼郭淡,打趣道:“郭淡,让你白跑一趟,要不要给赔偿啊?”
郭淡忙道:“草民不敢,双方合作,本就应该保持交流,有问题大家商量着解决,此乃草民分内之事,今后草民可能还得经常来麻烦朝廷。”
万历哼了一声:“那你就告退吧。”
“草民告退。”郭淡赶紧开溜。
等到郭淡告退之后,万历目光一扫,道:“朕今日召开内阁会议,本想与各位爱卿谈谈政务,不曾想,唉......算了,朕有些累了,今日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他起身便往大门走去。
申时行赶紧行大礼,“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
个个皆是一脸的尴尬。
那王家屏的脸都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似得,正事一件没谈,结果扯了半天的淡,还落个言而无信之名,更为重要的是,下回万历要不召开会议,那也有理可说得。
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而在这事上面,言官集团跟他们坚定的站在一起,故此黄大效他们都在东阁等消息。
见申时行回来了,便赶忙上前询问。
“三十万两?”
黄大效听罢,不免勃然大怒:“他郭淡好大的胆子,竟然向朝廷索赔,难道各位大人就任由其公然挑衅朝廷的威严么?”
许国道:“但是那契约上写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又能说什么。”
“不过是一张契约而已,怎能与国家的长治久安相提并论,这凡事也有轻重之分啊!”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赔偿,你不能让我们去劝告陛下,这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是对的。”
“这怎能说是言而无信,分明是郭淡有预谋在先,当时谁知道这马赛会令人如此疯狂。”
“你说得不错,郭淡的确是预谋在先。”
申时行抖了抖手中那一沓厚厚的契约,他这一回来,都没有去搭理黄大效等人,赶紧找出那份契约,仔细看了起来,今日他们败就败在这份契约上,又听他言道:“这回我们输得不冤啊,人家郭淡将一切的一切都考虑的非常仔细,并且都写入契约之中,而我们根本就没有仔细考虑过,总以为我们乃朝中大臣,他不过是一个小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