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找我过去,恐怕也是询问这事,不知我该怎么回应?”
徐姑姑道:“当然是如实说,你难道不知欺君是要杀头得吗?”
“......!”
郭淡一阵无语,心道,靠!这时候你才说欺君之罪,是不是有些晚,这天下何人不欺君啊?
来到乾清宫,万历便问道:“郭淡,朕听闻你与大名知府程归时有密切的来往?”
郭淡立刻道:“陛下明鉴,卑职就与程归时见过一回,此事贵公公也知晓,卑职当时实属是逼于无奈,因为当时开封府和彰德府将路都封了,如果大名府也封路的话,那卫辉府就真的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卑职事先也是请贵公公去开封府和彰德府周旋过,但都不成功。
他们阳奉阴违,对于当地地主封路是视若罔闻,这无奈之下,卑职才亲自去找程归时谈的。”
万历又问道:“那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郭淡是如实告知,又道:“陛下,卑职只是求程大人放卑职一马,不要以官府的名义封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万历稍稍点头,道:“此事可有他人知道?”
郭淡摇摇头,道:“就只有贵公公知晓,卑职也未与程归时签订什么字据,卑职只是跟程大人分析其中利弊,只要他不针对我卫辉府,对于卫辉府,对于大名府都有利。”
万历沉吟少许,道:“你记住,无论什么人问起此事,你都不能说你与程归时见过面。”
郭淡道:“卑职遵命。”
......
如此朝中斗争这种事,一旦扣动扳机,那就肯定停不下来,不断是有官员上奏,士林也开始制造舆论,他们与申时行倒是没有什么过节,他们也不是站在言官那边,他们只是认为正是因为程归时与郭淡勾结,才导致围堵郭淡的计划失败。
他们希望能够将程归时拿下来,换一个人上去,继续围堵卫辉府。
现在这情况,只要大名府一堵,卫辉府可就完了。
故此这事发酵得非常快。
不断有奏折弹劾程归时的。
于是万历终于召见首辅申时行。
他直接将王士性的奏折拿给申时行看,待申时行看完之后,他便问道:“卿家如何看?”
“回禀陛下,刚好大名知府程归时也上来一道奏章,还请陛下过目。”
申时行立刻递上一道奏章。
“是吗?”
万历立刻道:“快快呈上。”
李贵赶忙将奏折取来,递给万历。
申时行道:“陛下,程归时近日的确有与那些地主交涉,但其目的是为了让那些大地主就缴税,是为了国家财政着想,虽然方法有所不当,但他也是被逼无奈,是那些大地主偷税漏税在先。而如今那些地主、富商主动缴税,大名府的财政危机,才得以喘息。
这对于国家而言,本是一件好事,却被人诬蔑,实在是令人寒心。
朝廷倘若责怪一个能够收上税的官员,那么必定会令其它州府的官员,畏首畏尾,这偷税漏税的人只会更多。其实官员与士绅历来就有合作,臣以为这无可厚非,倒是王士性等人得动机可疑,为什么他们要阻碍程归时向地主征税。”
“原来如此。”万历放下奏折,然后道:“卿家还请放心,朕定会查明此事,绝不会姑息养奸的。”
“陛下圣明。”
等申时行离开之后,万历手往旁一指,向李贵道:“你立刻拟旨,以诬蔑官员、造谣生事之罪,将王士性贬黜京城。”
李贵愣了下,小声提醒道:“陛下,这么做的话,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更是难以平息。”
万历笑道:“朕可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但是这些人可从未体谅过朕的一番苦心,这朝中要是太平静了,他们就连一个商人也都不放过,你说他们什么时候安生过。”
李贵立刻明白过来,赶紧拟旨。
这道旨意下去,可真是捅了马蜂窝,百官立刻为王士性上奏,要求万历撤回成命,你不能黑白不分,明明就是程归时的错,我们是一片忠心,逆臣你不管,你却惩罚忠臣,昏君不过如此。
王士性不但不生气,反而非常开心,这一下他就成名了,整个士林都为他打抱不平啊!
这就是明朝文官喜欢怼皇帝的重要原因,怼皇帝的都是忠臣,都是英雄,反之,就都是一些佞臣。
杨铭深就去找到申时行,质问道:“难道真如外界所言,申首辅与郭淡暗中勾结?”
申时行知道杨铭深是个什么人,他也不敢得去罪士林,双手一摊,苦笑道:“且不说杨学士与我申某人认识多年,就算我们素未蒙面,难道你会认为我堂堂当朝首辅,跑去与一个商人勾结?我可不缺那点钱。”
杨铭深问道:“那王御史之事,又该如何解释?”
申时行道:“杨学士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