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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效只觉有些莫名其妙,快步追上,微微喘气道:“姜兄,我叫你,你为何不答?”
姜应鳞瞧他一眼,道:“不知黄御史有何指教?”
黄大效只觉姜应鳞阴阳怪气得,也有些恼火,皱眉道:“姜兄与王士性可也相识,为何不出来帮他说话?”
姜应鳞这人不畏强权,仗义执言,在言官中颇有人缘,但是这回姜应鳞却一直沉默,令很多人感到不满。
姜应鳞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黄大效又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道:“姜兄,若在下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明言,若真是我的错,我自当向你道歉。”
姜应鳞冷冷看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跟你们一样,被人利用,却还乐此不疲,这回你别来找我,我可不会帮你们的。”
黄大效纳闷道:“姜兄这话从何说起,我们被何人利用?”
姜应鳞苦笑一声:“你们就不曾考虑过,最开始得那些传言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内阁与六部要审查卫辉府账目的关键时候冒出来。你又不想想,此事最大得利者是谁?是内阁?内阁得到了什么?是你们?你们又得到了什么?
这真正的获益者,乃是郭淡,如今内阁被迫站在郭淡这边,他们还会要求审查郭淡的账目吗?数以万两的利润,郭淡全部收入自己的钱袋,并且还得到内阁的支持,他现在正坐在家中看你们的笑话。”
黄大效吸得一口冷气,只觉汗毛竖立。
这细思极恐啊!
从目前来看,这就是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姜应鳞哼道:“我可没你们那么贱,郭淡屡屡讽刺我,我还帮着他敛财。”
“哎呦!”
黄大效狠狠一顿足,极其郁闷道:“姜兄,你为何不早说啊!”
姜应鳞道:“当时那情况,我劝得了你们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黄大效越想越气,不禁嚷嚷直叫。
被申时行玩弄,那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是首辅,被他玩弄,也不是很丢人,但他们一群官老爷们,被郭淡一个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祖宗得脸都给丢光了。
“姜兄,这可不行。”
黄大效恼羞成怒道:“咱们不能就此算了,咱们一定得狠狠惩治一番郭淡。”
姜应鳞道:“可惜你们已经将内阁推到郭淡那边,再加上...再加上郭淡还有陛下的庇佑。”说到后面,他稍稍压低了声音,似若有所指。
黄大效突然想起万历近来的动作,心里是彻底明白过来,弄了半天,又是被这帝商组合给戏弄了一番,这口恶气怎么忍得下去,激动道:“姜兄,你也说了,那郭淡屡屡冒犯我等,若此事又让他得逞,他今后只怕更加不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姜应鳞低眉不语。
黄大效忙道:“姜兄若有办法,但说无妨。”
姜应鳞瞧他一眼,犹豫半响,道:“为今之计,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
很快,这言官们都醒悟过来,真是该死,又中了那奸商的诡计,而且这回还赔上了王士性,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恍然大悟得言官们,个个都气愤不已。
此仇不报非君子。
现在他们都顾不得申时行,将郭淡恨之入骨。
于是乎,姜应鳞告诉他们一条非常歹毒的复仇计划,欲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乾清宫。
“陛下,这是刚刚姜应鳞、李植、黄大效他们递上来的奏折。”
李贵一脸茫然的给万历递上一道奏折。
“又是弹劾申时行的吧,他们也真不嫌累,不看,不看。”
正在练习书法的万历,不耐烦地摆摆手。
如今他心情不错,现在户部再也不提查税的事,毕竟他帮了申时行一把,申时行懂得感恩,君臣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倒不是弹劾内阁的。”
李贵道:“他们是建议朝廷将开封、彰德、怀庆三府承包给郭淡。”
啪嗒!
笔头断了!
万历缓缓抬起头来,盯着张诚,“你...你说什么?”
李贵又重复了一遍。
“这...这怎么可能,快将奏折拿来给朕瞧瞧。”说话时,万历手中笔杆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李贵赶紧将奏折递上。
万历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奏折上是说,这开封府、彰德府、怀庆府的情况,都是因卫辉府而导致的,理应由郭淡来负责,不应由朝廷来承担。
而且换谁去,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朝廷不能总是救济,这对于其它州府也不公平,建议由郭淡来承包,收拾这烂摊子。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