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眼万历,心想,我虽帮他赚了这么多钱,但是还未让他尝到甜头,只有让他尝到自己下海做买卖的甜头,他才会更加支持我,尤其是将来出海扩张。
念及至此,他以为该让万历花一笔钱,如果万历太勤俭持家,什么都不求,那就没他什么事,开口道:“蒙陛下眷顾,草民才能拥有今日的一切,倘若陛下想重新规划皇家马场,马赛愿意出资帮助陛下。”
万历听得登时心中一喜,非常感激地看了眼郭淡,可转念一想,这马赛不就是朕的吗,这小子忒也狡猾,竟然拿朕的钱来讨好朕,也不知道说让牙行出钱。
脸色又垮了下来,正准备拒绝时,突然又瞟了眼李植等人,心想,以前你们总是能够利用百姓来限制朕,如今的话,朕自己手里有钱,你们还想要限制朕,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装模作样道:“郭淡,这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你可别在这里信口开河。”
郭淡忙道:“草民怎敢欺瞒陛下,草民句句发自肺腑。”
“是吗?”万历故作感动地瞧他一眼,笑道:“既然你盛意拳拳,那朕也就不与你客气,皇家马场的事,就全权交予你。”
“草民遵命。”郭淡抱拳道。
二人这一番小小配合,立刻打了李植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没有郭淡的话,皇帝要大兴土木的话,肯定是要经过内阁、户部、工部,那么他们可以层层阻扰。
可如今皇帝是要撇开朝廷,直接与商人合作。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这怎么阻扰?
总不能说不准郭淡孝敬皇帝吧?
这好像也说不过去。
杨铭深见郭淡又跳出来,跟他们唱反调,当即怒哼道:“自古以来,但凡奸佞之人,总是想方设法,蒙蔽皇帝心智,使皇帝沉浸于玩物丧志中,多少王朝皆毁于此。”
你这老头真是可恶,朕都不用国库的钱,你却还在这里喋喋不休,当朕好欺负么,真是岂有此理。万历心中很是不爽,但却面不改色得问道:“杨卿家方才说河南道庄稼年年欠收,百姓食不果腹,为何同在河南道的卫辉府和开封府却没有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他哼得一声:“自古以来,但凡无能之辈,总爱拿老天来说事,自郭淡承包卫辉府以来,朕可从未听他提过有关于天灾的事。”
杨铭深登时神情一滞,顿觉无比窘迫。
这脸打得可真是疼啊!
户部侍郎宋景升突然站出来道:“陛下,关于这一点,微臣一直都非常好奇,偌大的开封府,郭淡却只用了不到三个月便治理好,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说着,他又看向郭淡道:“郭淡,你可愿不吝赐教?”
王家屏他们也都看向郭淡。
关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有些不能理解,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但是郭淡没有义务向他们交代,该交代得黄大效和姜应鳞又没有来信。
狗日的,老子赚钱你们也骂,出钱还要挨骂,真当我好欺负么。郭淡见万历发飙之后,这火力又集中在他身上,心里也有些恼火,嘴上却是笑道:“宋大人过誉了,哪有什么诀窍,其实就一点,做好这一点,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宋景升问道:“不知是哪一点?”
“就是誓死捍卫地主权益。”
郭淡高举右拳,信誓旦旦道。
“誓死捍卫...捍卫地主权益?”
宋景升有些懵。
王家屏他们也一头雾水。
你们不是死敌吗?
郭淡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誓死捍卫地主的权益,这就是草民成功的秘诀。”
万历都晕了,好奇道:“你此话怎讲?”
郭淡道:“回陛下的话,草民认真分析过河南道的一些问题,庄稼欠收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并非是主要的,大家都庄稼欠收,为什么有些人活得依旧滋润。若要追根溯源,还是因为土地兼并的原因,地主的田地太多,百姓没有多少耕地,以至于流民四起。”
话说至此,他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但草民认为这绝不是地主的错,地主的家土地也不是抢来的,亦不是放高利贷得来的,更加不是与官员狼狈为奸剥削来的,人家都是凭实力挣来的,百姓没饭吃了,他们都是心怀善意,用少量得粮食去交换百姓的土地,解决百姓的燃眉之急,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相比起来,土地又算什么。如果陛下要体恤百姓,将地主的田地分给百姓,这对地主是非常不公平,大人们也不会答应的。
故此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就得要捍卫地主的利益,否则的话,此事就无从谈起,因为问题的根本就在地主身上。你看卫辉府的地主,就比以前更加有钱了。但是问题又来了,这人变多了,而他们的土地又被地主给挣了去,那百姓怎么办?
为了誓死捍卫地主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