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商人吗?
商人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跟科举一般录取率,你赚个毛的钱。
“我也为没有办法。”
郭淡耸耸肩,道:“士学院是针对当今圣上得需求,来建设的,这可是最高的需求。我们希望从我们士学院毕业的学生,是能够真的辅助圣君,治理天下,故此不但录取难,毕业更难。在商言商,我也希望当今圣上今后对于我们士学院的学生是充满着信心,是能够委以重任的。”
这番话下来,大家不但没有丝毫的怯意或者说沮丧,反而更是跃跃欲试。
“简直一派胡言!”
一声怒斥声打断了这和谐的画面。
众人偏头看去,只见一群老者往这边走来,为首一人,正是南京大名士沈伯文,但不止是他,还有各地大名士。
郭淡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可算来了,你们要不来的话,我都不好为了今日的大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那秃顶老者见罢,面露惋惜之色,“此时再来,可就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李时珍好奇道:“谁是螳,谁是车?”
秃顶老者斜目一瞥,昂首傲娇道:“老夫不与庸人说话。”
李时珍委屈地哼了一声,又往台上看去,只见那沈伯文大步上得台上,抬手指向郭淡,“你这黄口小儿,也敢在此论修身治国平天下,真是不知羞耻。”
郭淡拱手一礼:“敢问老先生,这天下人如何论不得这天下事?”
“天下人当然论得了天下事,但也得量力而行。”
沈伯文一抖袖袍,范儿十足道:“就你这点浅薄的学识,懂得什么是修身治国平天下吗?自汉以来,儒家思想,为无数君主提供治国之策,岂是你一言可驳之得?你什么都不懂,却在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你究竟是何居心?”
郭淡点头笑道:“老先生说得没错,儒家思想的确为无数君主提供治国之策,故而没有一朝是能够千秋万世,可是,这值得骄傲吗?”
“你......。”
这话堵得沈伯文差点没有咬着舌头。
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他身边的山东名士崔有礼上前道:“这都是因为那些暴君、昏君背离儒家思想,以暴政治天下,故而才灭亡的,仁者得天下也。”
郭淡长长哦了一声,“这功在儒家,过在君主,明白,明白。”
这话差点把崔有礼吓瘫,气急败坏道:“你...你休要污蔑老夫,老夫可不是这意思。”
“我也没有什么意思。”
郭淡呵呵一笑,又道:“我并未否定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在我看来,那是兴国安邦之基础也,倘若心术不正,纵有通天手段,也只会祸国殃民,故而我才决定,严格招生,绝不招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我不过是做出一些补充罢了,就好比说儒家思想提倡孝道,要孝顺父母。那么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应该算是孝吧。但是儒家思想并未教大家如何让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我觉得首先就是要挣钱,如果带着父母去乞讨,那决不能算是孝。
而士学院教得就是这挣钱。治国之策亦是如此,儒家提出以仁政治国,这当然是对的,我可没有否定仁,我不过是补充这‘治’而已。”
“圣人之言,岂是你一个商人能补充的?”
“儒家很多思想,可非孔孟提出来的,都是基于孔孟思想之上,后来人补充的,还是说儒家只论身份,不讲道理。”
“好好好!你要讲道理是吧。那敢问阁下何谓治国之策?”沈伯文哼道。
“这个问题方才已经有人问过我,我答上来了,他倒是答不上来。”
郭淡瞟了眼李铭,只见其满脸尴尬,倒也不忍心再去打击去,又向沈伯文问道:“我就问老先生一个问题,如今国库不充盈,陛下为此很头疼,以老先生之见,该怎么令国库充盈。”
沈伯文一脸轻蔑,道:“自然该休养生息,施仁政于天下,藏富于民,这民富则国富也,此理你都不懂吗?”
“这我还真不懂。”
郭淡道:“我只知道励精图治是需要花钱的,兴修水利,解决边患,供养军队,哪样不需要花钱,光嘴上嚷嚷,谁不会?这话我也会说,可是这话就是不能解决问题,这才是关键。
当今陛下也想修养生息,但是这天灾是无法阻止的?让百姓面对一片干枯得田地去休养生息?去别的地方征集粮食来救援,那又加重其他地方百姓的负担。
还有这军费,又该怎么办?
像对待马政一样,索性就不养了,将军队也给解散呢?那万一敌人打来了又怎么办?
面对天灾,面对战乱,百姓一夕之间将会失去所有,这就需要国家的救济,国库要是不充盈,就无法应对任何突如其来得意外。然而,偌大的王朝,每年都会发生很多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