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恍然大悟,微笑地点点头。
这对于徐姑姑而言,那是信手拈来,一个时辰后,她便以科举弊端为题,写了一篇文章。
郭淡立刻拿去生活日报刊登。
照妖镜一出,谁与争锋。
这篇文章出来之后,立刻引起极大的反响。
徐姑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她没有以自己的角度是抨击科举,这不足以服众,她都是引用言官当年抨击科举的文章。
因为关于科举变得关系化,一直以来都被言官抨击,只要朝中大臣的子孙及第,批评声就是铺天盖地。
就连张居正都因此被骂过。
故此徐姑姑在介绍一诺学府的同时,还着重讲述郭淡、李贽等人的出身,那无一例外,全都是寒门出身。
将一诺学府塑造成天下间唯一不被权贵掌控得学府。
这就是为什么皇帝要将恩科放在一诺学府,而非交给官府。
求得就是公平。
皇帝是真得想要得到人才。
徐姑姑还非常狡猾地从侧面去怂恿那些受到非议的进士,也应该去考考恩科,虽然这是一门新学问,但是大家的起点都一样,对谁都非常公平,你若真的聪明,也应该比别人考得好。
如果你能够恩科上取得更好的成绩,那别人也就无话可说。
然而,人性就是自以为是。
总是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认为别人是考关系,是徇私舞弊,但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天才永远是少数得,不过这么解释也不是不好,因为不这样解释的话,那可能会产生自卑得心理。
但凡事都得有个度,偶尔这么想想,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但老是这么认为,就会养成极端以及好高骛远的性格,这反而会害了自己,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
因为事实就是每个天才都比庸才要更加努力,更加坚持,是没有例外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篇文章立刻引起广大士子的支持,他们也不在乎老师说什么。
你们自己之前也说科举不公平,而科考之所以不公平,就是因为从出题到审题,全都是被官员掌控,但一诺学府不同,一诺学府从院长到老师都是我们寒门。
而且一诺学府向来跟官府不合。
他们越说自己越认同,广大的寒门士子渐渐将一诺学府看成自己的门派,是属于我们寒门最后的一块净土。
他们还真的攻击一些及第进士,你们这些关系户,有本事就跟我们去一诺学府一较高下,你们都是进士,你们也有资格去考。
王衡主动应战,表示自己将会在家自学经济学,并且参加第一次恩科考试。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自己非常冤枉,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到照顾,毕竟他改变不了自己的父亲是阁臣,审题的官员会不会照顾他,他其实是无法控制的。
他也一直都想证明自己。
他这一应战,直接将此事推向高chao,导致一些出身官宦世家的进士纷纷应战,表示自己将会参加第一次恩科。
寒门士子更是群涌而上,纷纷赶往卫辉府。
老师,你们先一边呆着,看好了,我要为你们争口气。
老师们傻眼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们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对,竟然令恩科名声大噪。
成为“公平”的代言人。
正如徐姑姑预料的一样,谁都不在乎学什么,考什么,在乎都只是公平。
不管是邪道,还是正道,可都远不及“公平”重要。
可见同一件事,只要切入的角度不同,结果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若争正统学问,经济学必然胎死腹中,没有谁能够挑战儒家思想得地位,但若争的是公平,这经济学就被众人奉若真理,代表的是公平,而不是一门学问。
你就是一坨狗屎,也无所谓。
作为商人的郭淡,他当然不会在乎这个,只要你们喜欢狗屎,那它就是一坨狗屎,只要卖得出去就行。
东阁。
“此事我等真不便评价,因为大家如今在乎的不是什么学问,而是公平。唉...在这一点上,我也曾被人批评过,我若说什么,大家又会翻出那些旧事来抨击我。”
王锡爵是摇头叹道。
申时行赶忙也道:“此类事也在我身上也发生过,我也不敢妄自评论。”
那些大学士、朝臣、言官,面对这两只老狐狸,是恨得牙痒痒。
他们见舆论已经被一诺学府控制,就想动用朝廷力量来阻止此事,这当然就需要内阁的支持。
他们就来找申时行他们,一定要维护儒家正统,决不能让邪道取代。
谁也不敢诋毁儒家正统。
但申时行、王锡爵不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