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维志突然恼羞成怒道:“这都怪你王一鹗,你与郭淡密谈的事,为何不及早告知我们?”
他差点没说,你要早告诉我,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干,这回好了,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王一鹗当即怒了,冷哼道:“我哪里知道会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逼迫郭淡离开南直隶,我本还想与其周旋一番。”
“不错,这都怪某些人不讲规矩。”虞琪立刻道:“我们本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又何许惧怕他郭淡,如今倒好,让郭淡给钻了一个空子,反倒是令我们骑虎难下,可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事已至此,那总得找个人出来背锅吧。
徐维志又后悔自己多这一句嘴干嘛,哼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问题是如今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吧,百姓已经议论纷纷。”
场面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打是不能打。
但是认怂吧?
谁来开这个口啊!
正当这时,一名护卫快步入得屋来,“启禀大人,内阁王大学士来了。”
“可是王锡爵?”
虞琪赶忙问道。
“是的。”
所有官员全部起立。
“哎呦!”
虞琪顿时两眼泪汪汪,哽咽道:“可算是来了。”
在场的官员个个都想哭,这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太不容易了,唯独王一鹗皱了下眉头,嘴里低声念道:“我怎么将他给忘了。”
他们正准备出门相迎,就见到王锡爵急匆匆走了进来。
“王大学士......!”
可还未等他们行礼,王锡爵便是质问道:“怎么我这一来就听说堂堂侍郎府邸竟然遭受火炮袭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万鉴从后面挤出来,跪在地上,哭喊道:“我的儿子,我的孙女,我的妾...咳咳咳...全都惨死在贼人的手上。”
徐维志也赶紧叫冤:“王大学士,我的粮仓全都被那贼人烧毁殆尽。”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还有没有王法。”王锡爵听得是火冒三丈,立刻又问道:“可有查清是何人所为吗?”
方才万鉴、徐维志都是说贼人,可见他们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忌惮得,可如今听得王锡爵这么一问,万鉴便是心一横,道:“是郭淡,都是郭淡所为?”
“郭淡?”
王锡爵不禁面色一惊,吸得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这么做,你们可有证据?”
徐维志立刻指向王一鹗道:“关于此事,郭淡已经向王尚书承认了。”
王锡爵立刻又看向王一鹗道:“王尚书,可有此事?”
王一鹗沉吟片刻,道:“其实郭淡并未直接承认是他所为。”
徐维志道:“可是他扬言要跟我们开战,这总归是他亲口说得吧。”
王一鹗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
“开战?”
王锡爵一脸惊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先说清楚。”
入得屋内,王一鹗立刻将整件事的经过告知王锡爵。
当然,他没有将他们被威胁得连门都不敢出的事说出来,他只是说为了顾全大局,他们按兵不动。
王锡爵听罢,当即怒不可遏,怒视着他们,“这不到一月,就没了几十条无辜得性命,自我朝建国以来,都从未发生此等令人毛骨悚然得案件,而你们却还能坐在这里按兵不动,顾全大局,可真是岂有此理。”
一干官员皆是垂头不语。
王锡爵又道:“赵提督。”
“下官在。”
赵飞将立刻站出来。
王锡爵道:“立刻下令封锁全城,给本官挨家挨户的搜查,但是切记,决不能惊扰百姓,而且要控制住一诺牙行,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决不能让郭淡跑了。”
虞琪道:“王大学士,倘若这么做,会不会引发战争,我不能让南京百姓置身于战火之中啊!”
“他敢!”
王锡爵双目一睁,威严十足。
不愧是内阁大学士,真是有魄力。已经按耐不住的赵飞将立刻抱拳道:“下官领命。”
言罢,便是大步走了出去。
万鉴突然道:“大人何不直接逮捕郭淡。”
王锡爵横他一眼,哼道:“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在这里说了半天,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证郭淡,倘若你们当时及时封闭全城,全面搜查,说不定还能够查到一些证据。”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眉,道:“不过若真如你们所言,那这城内一定还隐藏着一支武装势力,倘若能够找到这支武装势力,那就足以将郭淡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