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启禀太后,申首辅,东阁王大学士,武英殿许大学士求见。”
一个小宦官恭敬地站在李太后面前,禀告道。
李太后眼也不睁,手指拨动着佛珠,缓缓说道:“你去告诉他们,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止于智者,他们身为内阁大学士,应该恪尽职守,勤于政务,而不应该为流言四处奔波。”
“奴婢遵命。”
这小宦官出门之际,一个老太监缓缓走了进来,门关上之后,屋内又再陷入昏暗。
李太后睁开眼来,问道:“调查的怎么样?”
老太监道:“暂时还未查到确实证据,如今谣言四起,已经不好查了,但种种迹象表明,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应该就是郭淡,否则的话,关于永宁公主的消息,不可能那么详细,据说他手中一直都握有一支神秘的锦衣卫,太后可找杨飞絮问个清楚,她应该是知道不少。”
李太后又问道:“关于永宁的事,外面是怎么传的?”
老太监迟疑了一下,道:“最麻烦的就是这事,原本这态势还不算糟糕,但自从这事出来之后,越来越多得人妄议皇室,并且蔓延得非常快,已经是很难阻止,故而王锡爵他们才会急着求见太后。”
李太后问道:“皇帝最近在干什么?”
老太监道:“陛下近日一直都待在后宫,连门都没有出过。”
李太后道:“陛下有没有调动禁军,或者更换边军统帅?”
“没有。”
老太监摇摇头道:“陛下什么动作都没有。”
李太后眉头紧蹙,过得一会儿,她叹了口气,又合上双目,拨动起佛珠。
......
东阁。
“见到郭淡没有?”
王锡爵刚刚回来,申时行便急急问道。
王锡爵摇摇头道:“牙行的下人说郭淡出远门了,但郭淡肯定是在家里,只是不想见我。”
“这臭小子。”申时行骂得一句,道:“以往几次还能够见得到他人的,可这回连人都见不着,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锡爵问道:“太后怎么说?”
许国叹道:“太后只是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止于智者,让我们处理好政务。”
王家屏欲哭无泪道:“如今这情况,我们又怎能安心处理政务,这也没法处理,不少朝臣们都要求陛下就永宁公主给出一个说法。”
王锡爵不禁是紧锁眉头,这事一看就是出自郭淡之后,但他始终想不到,这该怎么收场,基本上情况已经失控,现在就算皇帝出来阻止,也是阻止不了了。
这古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如今这舆论便如决堤的洪水,四处泛滥,涌向全国各地。
这不但没有人治理,朝中保守派还在推波助澜,要求重振礼教,更加要命的是,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暗中拱火。
世风日下!
道德沦丧!
礼崩乐坏!
各种口号是层出不穷。
最终又归结为,这都是商人带来的,还是圣人英明啊,这必要抑制商人,否则的话,就是这个结果。
于是乎,不少人呼吁,逮捕郭淡,废除新政,回到以前的制度。
这口号喊出来之后,那些因新政而损失惨重的利益集团又开始冒头。
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武清候府。
“此事你有没有参与?”
李高审视地看着平江伯陈胤兆。
“我真的没有参与,不瞒侯爷,我都被这事给吓死了,哪里还敢参与进去。”陈胤兆神情激动道:“再说了,我如今买了那么多风驰集团的股份,这要再回去的话,我可是损失惨重啊。”
李高皱眉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陈胤兆问道:“太后那边没有消息吗?”
李高摇摇头,又叮嘱道:“你可要切记,不管谁来找你,你都不要答应,此事是万不可参与,稍有不慎,可能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知道,知道。”
陈胤兆连连点头。
......
一诺坊外。
“兄弟们,跟我杀啊!”
“杀啊!”
......
“你们听见没有。”
“听见了,是有人造反么?”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快看那边,好像是徐继荣又在跟人斗殴。”
“原来是那个败家子,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都造反到京城来了。”
“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最近不是有人又在盛传要关闭小伯爷学院么,重回儒家的启蒙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