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辉府都比不上开封府,每个案子,开封府法院可都是审了再审,生怕被这些毛笔侠抓住把柄,这些毛笔侠本来就是求学的,成天也没事干,给他们逮着,那就没得活了。
那么一旦法院与诉讼院勾结,那就会出问题的。
不过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卫辉府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诉讼师全都是年轻人,法院都是老人,这初生牛犊不怕虎,因为一旦勾结,诉讼院就会丧失权力,肯定是以老为尊。
但凡事无绝对。
好死不死,陈默就是来自卫辉府,是薛文清一手带出来的,其实目前许多地方诉讼院院长都是来自卫辉府诉讼院,有着丰富经验的诉讼师只有卫辉府有,他一看这案子,是毫无根据,于是他直接将当地给法院给告了。
那法院院长就没有想到,这诉讼院竟然还敢告他?
法绅都是当地士绅,是由士林选出来的,他们没有经历过卫辉府的残酷斗争,薛文清在卫辉府的时候,可天天盯着法院,只要法院判决稍有不妥,他就很来劲。
卫辉府的法绅可真是如履薄冰,自家老乡都不敢袒护。
无锡法院直接不予受理。
我就是判决人,你告我,你是疯了吗?
人家没有疯,不但没有疯,人家还是经验丰富,诉讼院先是以程序不对,要求重新起诉,阻止纠察院行刑,同时直接告到常州府法院。
常州府法院还是不予受理。
因为这些法绅,许多是理学派的,他们是礼教的坚定拥护者,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你们这么搞。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原来如同类性质的案件还发生在许多州县,而在大局势下,也是年轻人要争取上位,诉讼院全都是年轻人,法院全都是老人,在这种环境下,年轻人觉得自己的机会来。
这绝逼是一个大舞台啊!
南直隶所有的诉讼院就都联合起来,直接就告到南京府去,状告十八名法绅和二十三名诉讼师。
更加要命得是,他们的恩师薛文清和姜应鳞就在下面的江西,状告法院可是他们一直梦寐以求得,可惜卫辉府的法绅都比较稳,没有给他们什么机会,这回可算让他们逮住机会了,于是他们暗中帮助这些诉讼师。
“你要不要亲自跑一趟?”
万历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从信上的内容来说,可见南直隶那边的礼教势力非常强大。
郭淡忙道:“卑职去了也没用,那三院又不归卑职管,而且卑职认为,咱们坐在这里看戏就行,这是一个必胜的局,而且对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
万历哦了一声,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诉讼院一定能够取胜吗?”
郭淡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道:“退一万步说,即便诉讼院失败了,陛下您还是大赢家。”
“此话怎讲?”万历好奇道。
郭淡道:“陛下,以前这些年轻人敢去指责那些士绅吗?”
万历似乎明白了什么。
郭淡道:“这两边开始对立,其实礼教就已经一去不返了,年轻人不再会对他们言听计从,顺便还能够帮助陛下彻底解决士绅控制着乡村的问题。”
万历眼中一亮,是呀!这皇权不下县的规矩,也是时候该改改了,就朕现在的实力,凭什么还由那些乡绅控制着乡村。问道:“但是他们到底能否打赢?”
郭淡笑道:“卑职认为胜算很大,因为法绅是凭借名望坐上那个位子的,跟诉讼师不一样,他们一旦失去名望,他们必然是待不长久,只要诉讼院能够争取到舆论的支持,那就很有机会,就这些案子来看,显然都是法院的错,这事闹得越大,对于诉讼院越有利。”
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下,道:“陛下,咱们何不朝中官员也都引过去,就拿着案子当做一个终结,毕竟陛下您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跟他们这么耗着。”
万历咳得一声:“话虽如此,但此事可大可小,还是要求稳,久一点也无妨。”
他心里可积累了十几年的怨气,要是一波就发泄完,这爽感维持不了太久,他倒是希望可以慢慢爽,爽上一年,别一会儿就整完了,那多没意思。
郭淡讪讪道:“陛下,可咱们还是要挣钱,这一寸光阴一寸金,那么一天的话,咱们就损失,卑职算算.......!”
“行吧!赶紧解决。”
万历挥挥手道。
作为财货,这金钱永远是最为重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