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冷峰是个好欺负的主,显然是不知道下午冷峰开枪打死骑兵连长的事情。
冷峰咬着牙说话,但是眼睛却死死盯住一营长:“我敢为了我的勤务兵打你,你的营长,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会为了你这个杂碎打我!”
一营长显然生气了,但是真就不敢,动冷峰一个手指头,因为下午的事情历历在目,面前这个人,收复了马萧,德国留学,黄埔毕业,关键是好像听他自己说打了什么日笨少佐,连少帅都接见他,光这几点,就足够说明自己动他不得。
看到冷峰打了这个嚣张的副官后,任东也傲气起来,径直走过去,把属于冷峰的那匹红褐色的马牵了过来,还示威一般的冲段小勇哼了一声。
看到自己的主子果然不敢吱声,段小勇立刻软了下来,就算挨了一个耳光,还是退下去了,但是不忘给告状的小马夫一记警告的眼神。
来不及洗马了,冷峰便要上马,马萧走过来,把马刀跨在了冷峰马匹的左边。
冷峰:“马刀哪来的?!”
马萧:“骑兵连要的”
冷峰诧异,难不成马萧也开始跟自己学的剥削骑兵连了?
马萧:“放心,不是别人用过的,是这次补给品里,补充的新马刀,我给你拿了一把”然后把另一把扔给了任东:“接着,你的”
然后把最后一把跨在了自己的腰上。
冷峰疑惑:“你为什么不把马刀跨在马鞍上,而是跨在腰上了?”,马萧:“我习惯了,东北的胡子都把刀跨在腰上”
冷峰释然,既然马萧曾经名震东北,就说明肯定跟绺子(土匪的称呼)有交集,有些习惯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营长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了,瞥了一营长一眼,说:“老东北,给你的狗勒紧了嚼头,免得管不住咬了别人,让人家打死炖了”
听二营长如此说,一营长也恼了:“你跟着添什么乱,你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二营长就不说话了,只是嘲讽的看了一营长一眼,然后接过了自己副官递给自己的马缰绳,兀自上马离去了。
一营长知道是这个段小勇给自己惹事了,于是一脚揣在了段小勇的腰上:“给老子滚一边去!”,然后骑上自己的马开拔了。
段小勇被踹了一脚,自然是受气了,旁边的人立刻就知道这个孙子要找出气筒了,立刻四散而去。
那个倒霉的小马夫跑的慢了,被段小勇给逮住了,于是传来了一个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冷峰他们没有听见…………
骑兵打头阵,首先列阵完毕,当冷峰他们打马过来的时候,代理骑兵连长立刻狗腿子的蹭过来:“长官……跟骑兵一起嘛?”
冷峰挥挥手:“不了,你们有你们自己的作战计划,我不跟着添乱,反正我们也是在你们后面,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走就行”
忘记交代了,一营长姓葛,叫葛大,因为听着像疙瘩,所以又有个葛大胡子的称呼,想必是胡子(也是土匪的称谓)出身。
二营长姓杨,叫杨标,清水袍哥出身,川地的袍哥,就是袍哥会,有清水袍哥和浑水袍哥之分,清水袍哥呢,则是商贾,乡绅,军警,官员,讲究五个堂口,“仁、义、礼、智、信”,任字社,是有面子有地位的人,义字社是有钱的乡绅人家,礼字社是小手工劳动者,至于那些测字,算命,跑堂,兵卒,卖假药的之类被视为下等职业的只能被列为“智、信”两个堂口。浑水袍哥是袍哥们分裂出来的那些专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人,偷,抢之类的,是浑水袍哥。
而杨标虽然是堂堂川军营长,但是地位是智字社的,因为兵卒不是什么让人高看的职业,正所谓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是这个时候的普遍认知。
杨标打马过来:“冷参谋,要不要带几个护卫?我担心就算走在后面,还有漏网之鱼”
冷峰:“杨营长不必担心,我这里可是有快枪手马萧在,而且我也不是吃干饭的”
杨标一笑:“我倒是把这茬忘了,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之前的命令行事了,随时扎营,冷参谋注意一下就行了”
冷峰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