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傻子咧嘴一笑,“值不值得这价钱,您也看过货,应该很清楚。”
陈傻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件东西,真正爱的人是不会太在乎价钱的,除非价钱太离谱;若是不爱,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人家也不会愿意看一眼。
中年男子左右看了看,这件芦编果盘实在太别致了,虽然价钱贵了一点点,但也不是太离谱。
况且他家东翁也是极有钱的豪商,钱不是问题。
中年男子接着又看了其他芦编制品,皆是清一色的造型别致,花纹样式都见所未见。
中年男子也是个豪爽的人,他见这些东西都好,干脆直接拿出块碎银子,也不称重量,就直接丢给了陈傻子。
“小兄弟的手艺好,东西漂亮,这些银子你都收着吧,也不用找了,早点收摊回家。”
陈傻子接过碎银暗暗掂了掂,这块银子差不多有一两重,这趟买卖真是发财了啊!
银子可比铜钱值钱多了,陈老爹辛辛苦苦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银子,陈春妮更是从来没有摸过银子呢!
陈傻子也不客气,他将银子收了,微微笑道,“谢谢大哥哥!”
大哥哥?
中年男子嘴角抽了抽,这个青年的嘴巴倒是挺甜的,可是大哥哥的称呼是个什么鬼?
大哥就大哥呗,叫成大哥哥咋感觉怪怪的呀,呃太别扭了。
中年男子强压下心理上的不适应感,不过因为陈傻子的嘴巴甜,加上这声大哥哥听着确实显年轻。
中年男子倒也有点开心,他先是招呼身后的伙计们过来搬东西,然后又留了个地址给陈傻子。
他告诉陈傻子,自己是豪商曹德旺家管事的,陈傻子编的果盘尤其别致,只是数量太少了。
这样的果盘,他希望越多越好,几百个他也吃的下,所以希望陈傻子多给他编点,然后送货上门,价钱不是问题。
陈傻子不知道中年男子要这么多果盘干嘛,但肯定不是用来卖的,若是用来卖,这人绝不会不讲价,商人重利,虽资产千万亦锱铢必较。
陈傻子也没心情管他定这么多果盘干嘛,关键是全靠陈老爹一人,就算只编十个果盘都需要很长时间。
陈傻子今天推来卖的货,陈老爹差不多辛辛苦苦编了半个月之久,其中还有陈春妮与陈傻子帮着编的。
芦编看着轻松,其实非常不容易,陈傻子编了几件,手都快磨出茧了,和他的小白脸形象极不相称。
看来必须要扩大规模了?
要不直接就让盐圪塔村的村民帮忙编,陈傻子可以付他们工钱,刨去工钱,陈傻子还能赚许多。
只不过这些纹样终究还是要泄露出去了,不能闷声发财了。
但是?
陈傻子又一想,反正纹样别人迟早也能模仿了去,让别人学会就学会呗,先赚了这一笔钱再说。
更何况,……我希望所有的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何惜区区纹样?
陈傻子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么个高大上的想法出来,这种想法让他自个都吃惊了。
世人不都是希望别人穷,自己富吗?为什么我会有这种不一样的想法?我是个怪人?
陈傻子使劲摇了摇头,将纷杂的思绪赶走,他现在得了一两碎银子,总算可以给陈春妮带点什么礼物回去了。
陈傻子先是去了钱庄,将这一两银子兑换成铜钱,兑换了足足一吊钱,一千文。
一千文钱在富人眼里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顿花酒钱罢了,但对于陈家而言却是巨款。
得了这一吊钱后,陈傻子将钱全部放在了破车上,然后脱下破烂衣服盖了上面,财不露白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陈傻子寻了家低档首饰铺子,他给陈春妮买了根黄铜簪子,几朵红色绒花,一共花了五十文钱。
绒花倒便宜,就是黄铜簪子有点贵,毕竟铜是可以当钱用的。
接着陈傻子又买了几张大油饼,他自己就着井水吃了一张,剩下的则准备带回家给陈老爹和陈春妮尝尝。
吃饱喝足,已经晌午了。
陈傻子准备回家了,今天的收获非常大,所以陈傻子也挺开心的,走起路来是轻快无比。
及快行到镇海门时,突然一声暴喝传来,“前面的人让开,好狗別挡了爷爷的道。”
陈傻子来不及回头,本能的就推着车子往旁边让去,却依旧被什么东西擦身而过。
强大的冲击力袭来,陈傻子连人带车一起滚到了路边,车子撞击的四分五裂,铜钱散了一地。
而陈傻子也摔了地上,胳膊腿子上全部擦破了皮,身子骨更是疼的差点爬不起来了。
一向脾气好的陈傻子也生气了,他气愤的爬起来,抬头望去,就见一队高头大马嚣张而去。
高头大马上骑乘着的都是锦衣华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