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死士眼看崇祯的救兵到了,他也急啊,遂嚎叫一声,双手用力,大刀直直砍下。
眼看崇祯就要爆头了。
田尔耕猛的抽出腰间佩剑,三尺利剑脱手而出,宛如蛟龙出海,直接将那死士刺了个透心凉。
这死士双眼爆睁,死死的盯着崇祯看,他死不瞑目!
田尔耕与方正化终于冲了进来,众番子很快就加入了战团,以多欺负少,这帮死士纷纷被无情杀害,而且个个都死不瞑目。
崇祯生生打了个寒颤,对于这些死士而言,或许朕便是真正的暴君,他们纵然粉身碎骨也要置朕于死地,谁能说这些人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
可在另一部分人眼里,朕又是圣明的天子,朕让大明改天换地,驱逐了异族,平定了叛乱。
所以朕到底是善还是恶?
而这人世间的善恶又应该怎么评判?曾经的崇祯不过是个游戏宅男罢了,在他的人生观中,善恶黑白都是一目了然的。
恶龙,便是十恶不赦!
骑士,便是光明化身!
可是朕到底是恶龙还是骑士呢?或许在韩爌等人眼里,朕杀了那么多东林众贤,践踏了他们的政治理念,朕便是恶龙吧!
崇祯有时候甚至想,东林人便一定都是坏的吗,其实他们中也有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豪杰。
他们轻生死,重大义,在大明水深火热的政治局势中,艰难前进,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拯救大明。
可是?
他们的大义终究是错了。
他们的政治理念也有其时代局限性,对大明不仅没有丝毫帮助,而且还会进一步将大明推向深渊。
鲜血肆意流淌,染红了这座荒凉小院,而在这座小院外,便是繁华市井,芸芸众生安居乐业。
或许这些芸芸众生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他们能够幸福生活,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又有多少罪恶和血腥?
“臣等护驾来迟!”
田尔耕,方正化,白娘子,众厂卫番子纷纷激动的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崇祯虽然胸口剧烈疼痛,可他依旧将身板挺的直直的,虽然他依旧穿着女装,鞋子也弄掉了一只,可帝王威仪尽显!
跪在旁边的孙彬感叹着:果真是皇帝啊,这真龙之相藏都藏不住,老子孙彬和他穿一模一样的衣裳,却被衬托的猥琐无比。
“陛下万岁啊!”
“陛下饶命啊!”
苟富贵和曹四喜鬼哭狼嚎着,要不是被厂卫番子按压着动不了,估计这两家伙都会冲过去抱着崇祯大腿哭了。
苟富贵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啊,罪官都是被韩爌这狗贼诓骗的啊,韩狗贼污蔑陛下早就被阉党所害。
罪官原本是不相信的,只是民间谣言纷纷,加上京师突然封城,罪官就是不相信,却也相信了啊!
罪官世代蒙受皇恩,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罪官只不过是想替您报仇雪恨啊!”
“是极,是极!”
曹四喜也撅着屁股道,“草民虽然只不过是个商人,可也是知道天地君亲师的,那日,草民闻听陛下被奸人所害,是肝胆俱裂呐。
可狠草民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兵权,唯有手中无尽的家财,那日,草民便发了誓言,纵然家财散尽,也要为君报仇!”
苟富贵与曹四喜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感人肺腑啊!
就连孙彬都觉得两人忒无耻,孙彬突然站起身来,冲上去啪啪就是两巴掌。
他打的爽了,刚准备开口大骂,好在崇祯面前表现一番。
却发现自己词穷了,居然找不到词来反驳苟富贵和曹四喜,因为,他们说的好有道理啊!
卧槽
孙彬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明明知道两人都在信口雌黄,却又无法反驳。
“妈的,奸诈的狐狸!”孙彬狠狠啐了口,这才再次归位。
对了,韩爌呢?
直到此时,众人才惊觉韩爌这狗贼早就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地残尸,这狗贼倒是跑的快!
苟富贵和曹四喜郁闷的想死。
明明是他们先逃的,却没有逃成,倒是狗贼韩爌故意做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却跑的比谁都快!
“陛下,您饶了我们吧!”
苟富贵和曹四喜浑身颤抖,哭的凄惨无比,若是换个心肠软的,只怕真硬不起心肠杀他们。
崇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眼神无喜无悲,他也不与这两人理论。
只是淡淡道,“朕治国,以法为尊,尔等有没有罪,自有三司会审,来人将此二人暂且关押于沧州府大狱。”
顿了顿
崇祯接着道,“田爱卿,朕真的很累,你们先找个地方让朕好好休息一下,从现在开始,沧州封城。
所有人等只许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