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在钟粹宫中想看一会书,但总是觉得心烦气燥,就带着吴忠和徐盛出了紫禁城,来到了北京城中四处闲逛起来。
朱慈烺在徐盛与吴忠的陪同之下,漫步于北京城中,心情也渐渐的好转起来。
三人转了一会,然后到了德庄火锅中,并没有去单间之中,而是在大堂之中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也并没有惊扰德庄火锅的管事吴诚。
三人随便要了一份火锅,一边听着周围人的闲聊,一边惬意的吃了起来。
在德庄火锅中所聊之事,大多都是漕运粮食被抢之事,同时就是受到很大影响的北京城中的粮价问题。
朱慈烺侧耳顷听着,但面色却是很平静,他突然听到,有人说北京城中有一处粮铺,并没有和其他粮铺那样趁机猛抬粮价,而是一如继往的按照以前的粮价继续售粮。
按理说这家粮铺的存粮应该很快就卖完了,但是这家粮铺的老板也是怪,并不是随意售卖,而是每人有一定的限制,多买也不卖。
朱慈烺听后心中一动,心道,现下还有这样的商人不发国难财,还真是难得,朱慈烺轻声说道:“这家粮铺倒是有点意思,一会我们去看看,他们东家到底是什么人。”
三人吃完饭之后,打听好了这家粮铺的位置,然后就不紧不慢的向这有店铺而去。
朱慈烺三人刚来到这家粮铺附近,只见粮铺前早已排了长长的队伍,人多却有序,他抬眼向门面看去,只见横匾上写着‘张家粮铺’四个字。
朱慈烺对着人群处招了下手,立刻有一名锦衣卫的便衣走到他近前,低头附耳过来。
朱慈烺告诉他,让李廷表好好的查一下这个张家粮铺的底细,这名锦衣卫领命后立马飞奔而去。
不多久,李廷表亲自来了,告诉朱慈烺道:“殿下,这个张家粮铺的东家名叫张大彪,是一位有名的徽商,来京城做生意已有十多年了,主要以丝、茶、粮、当铺为主,此人做生意一向公道,讲究诚信。”
朱慈烺有些疑惑道:“张大彪?这名字好耳熟,是不是几个月前本宫在端王府设宴募捐,那个第一个出来捐资五千两的富商?”
李廷表回道:“殿下英明,正是他!”
朱慈烺听完之后有些感慨,心中暗道:“这张大彪倒是不简单,当初本宫还有些小瞧了他,原以为他只是个以盈利为主的普通商人.....”
就在朱慈烺在脑海之中回忆着当日在端王府一幕幕的时候,在张家粮铺门前突然一群人,说是要买粮食,
这群人横冲直撞,强行挤进队伍前面,引得后面百姓连连怒骂。
张家粮铺的伙计见来人不好惹,赶忙来招呼,客气道:“诸位需要买多少粮食?”
其中一人道:“你们张家粮铺有多少粮食,老子就要多少,全包了!”
张家粮铺的伙计很客气的说道:“几位爷,实在是报歉,小店的掌柜早就立下了规矩,每人只限二十斤,多了不卖,要不就先给您称二十斤........”
这十几个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没等小伙计说完,上前就给了一个大嘴巴子,打得这个小伙计一溜滚儿,腮帮子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直流血。
其中一人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别说是你们掌柜的了,就是张大彪来了又能如何,我们一样将他的张家粮铺给砸了。”
这时从粮铺中走出来一位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后面还跟出来几个人,为首男子双手一抱拳,道:“这几位朋友,在下是张家粮铺的少东家,刚才是小店伙计得罪了几位,张泉在这里给几位陪不是了。”
这位叫张泉的男子,说话颇为得体与客气,一看就是个做生意的人。
虽如此,这群人却是说道:“现在京城之中的所有粮铺都在涨价,唯独你们张家粮铺不涨,你他娘的这不是挡大家的财路吗?你们徽商有银子,不想挣这个银子,但你们也不能挡我们晋商的路子啊!”
张泉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几位是同行,我们张家粮铺之所以能有今日,全是靠着‘诚信’二字,家父曾言:京城如今缺粮,我们张家粮铺虽不敢说为朝廷分忧,但也要为这京城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至于你们怎样做,我们张家粮铺管不了,但是我们张家粮铺是绝不会挣这份黑心钱的。”
这位叫张泉的男子,看起来文弱,说话却掷地有声,顿时引起了周围买粮食的百姓一片掌声,大声叫好。
朱慈烺在后面也听到了,顿时对这个张泉和他爸张大彪心生好感,什么叫盗亦有道,商人也要有商德,有大义。
这群来闹事的人却是被他说得恼羞成怒,登时大骂道:“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先揍他,然后再把张家粮铺给砸了,看他小子还狂不狂!”
说完之后,这几个人就上前,要打这个张泉,朱慈烺看到这里,实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