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走廊,明军自取得西平堡大捷之后,节节推进,西线甚至将堡寨一直修到了辽河边,大有进攻辽河北岸的势头。
金国凤因功由锦州副将升为义州总兵,驻守义州,西平堡则由洪承畴统兵驻守。
近日来,金国凤这几日马不停蹄,带着所部义州兵一路巡查,从大定堡到大康堡,再到大河以北的大平堡。
这几个堡寨极为重要,互为犄角,互相倚重,一旦重修完成,那么建奴和蒙古再想从义州东进南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看着义州已经接近八成完工的夯土城墙,金国凤胸中激荡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届时义州防御将会与西平堡,乃至关宁锦防线连城一片,把防线推到清国的门口,距离盛京只有二百里,可以随时掌握战争主动权。
突然,战鼓齐响,狼烟燃起,金国凤习以为常的看了眼远处卷起的漫天尘土,这些日子以来清军不间断的对修复堡寨的工地进行骚扰,从西平堡开始一直到义州城下,没有一日落下。
金国凤每一次都全神戒备,率领麾下义州兵严阵以待,虽然对方实力不弱,却始终没有攻破义州的防御。
他身边有三千老部下,而且身后的义州还有数万蓟州和密云军,心里的底气很足。
金国凤磕掉了靴子尖上的泥土,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雁翎刀,大呼道:“兄弟们,随我出战!”
“杀奴!”
金国凤麾下的义州兵迅速结集,所有人策马狂奔,冲向远处荡着漫天烟尘而来的清军。
金国凤和他的两个儿子更是一马当先,奋勇向前,口中大呼:“杀奴!”
“杀敌!”
紧随其后,万口同声,响彻天际,直透云霄。
很快,红白两支铁甲洪流猛的碰撞在一起,互相厮杀着。
随着战斗的持续,金国凤忽然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对面的八旗军似乎与此前的清军完全不同。
义州兵在强大的压力下开始乱了阵脚,甚至有了后退的迹象。
金国凤心中焦急,他是万万不能退的,他的身后就是义州和大平堡修复工地,一旦退守义州,此前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了。
金国凤向传令兵下令道:“去义州传令,让夏承德将军速速领兵前来救援!”
说完,他咬紧牙关,又一头扎进了乱军之中,他的家丁如何能放任主将身涉险境,数百人紧紧护卫着也杀了进去。
在数百名家丁护卫的横冲直撞下,金国凤更加勇猛,来回杀进杀出,将周围的清军杀了个七零八落,大有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架势。
他所到之处,清军纷纷后退,唯恐被这玩命的明军大将砍了脑袋。
在金总兵的带领下,强大压力下士气逐渐低落的义州兵再度雄起,成功抵挡住了清军数次猛烈的攻击。
此次领军来袭的是多尔衮的正白旗,还有一些正白旗随军跟役,多尔衮并没有因为明军的难啃而轻易撤退,反而对金国凤的头颅颇感兴趣。
多尔衮对金国凤早有怨心,当初无论大清如何招降,这姓金的就是不降,和祖大寿一样的臭脾气。
在多尔衮的指挥下,八旗军持续不断的发起冲击,试图将明军彻底击垮,斩杀金国凤。
然而金国凤的勇猛似乎超乎了八旗军的意料之外,面对这位勇猛异常的明军主将的左冲右突,竟然毫无办法。
金国凤的状态极好,越战越勇,一路横冲猛杀,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不过终究还是架不住八旗军的人多势众,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国凤渐渐觉得体力不支,陷入了重围。
他举目望去,四面八方竟然都是清军,麾下的将士杀退一波,清兵又冲上来一波,似乎永远也杀不完。
看着身边的亲兵却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金国凤怒吼了一声:“夏承德你他娘的为何还不来?”
他的体力渐渐不支,手里的腰刀也早就卷了刃,他的一个儿子甚至已经战死了。
“父亲,大哥已经战死了,他们是不会来支援的,我们突围吧!”他的次子劝道。
金国凤恨声道:“死即死耳,这里不能丢!死战待援!”
说完,他再度策马冲杀敌人。
义州城墙上,密云总兵夏承德等几名将官正拿着望远镜在远远的观战。
夏承德道:“本将觉得还是蓟州的人马去救援金将军为好,本将坐镇义州,必然万无一失。”
蓟州总兵呵呵笑道:“夏将军的密云军兵强马壮,本将还是觉得夏将军领兵前去更合适,本将不与你争功,守好义州即可。”
夏承德冷哼一声,不再与他争辩。
见二人僵持,都不愿派兵前去援救,松山副将朱文德忍不住道:“末将愿领兵前去援救!”
夏承德一愣,随即呵斥道:“若是分兵救援导致义州城兵力不足,被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