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一声剧烈的木门开动声响起,堡门被打开了。
紧接着两个黑影脚踩在吊桥之上,数刀便砍断刘桥绳索,轰的一声,吊桥便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堡垒已经洞开。
几乎是在吊桥砸落的一瞬间,数十个早就埋伏在旁边的悍匪便即鱼跃而起,汹涌的向着堡内而来。
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是近千流民青壮,眼见大势已成,这些最喜打顺风仗的家伙们更是个个鼓噪着拥挤而入。虽然大部分人手中的都是木棒一类的东西,但却比谁都悍勇,一进堡内,见人就砸。
“弟兄们,打进堡了!喝酒吃肉玩女人了!”
“哈哈!终于轮到俺了!”
在这些流民青壮后面,还有数百人都是红着眼睛立了起来,这些都是被孙广镇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这时眼看大仇有报的指望,顿时蜂涌而来。片刻间孙家坡就已经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惨叫声。
尤其是女饶尖叫声,就没有停息过,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悸的暴力气息。暴民神经质般的狂笑声,女人竭斯底里的尖叫声,孩童们惊恐的哭喊声,老人们的怒骂声,交织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幕地狱场景。
而村子正中的孙广镇府邸,此时几乎已经成了一堆废墟。孙广镇本人现在已经谁也镇不了了,被愤怒的仇家围攻之下完全成了一团肉酱。而孙家人也没有几个幸存的,男的直接被杀也就算了,但是妇人却是遭了大的祸事,从六七十岁的老妪,到数岁大的女孩,一个也没有幸免。
已经完全被脑子中的杀戮快感支配住的半疯的复仇者,连数个月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屋内的金银细软全部被抢一空,所有陈设都被砸了个底朝,最后更是一把火烧了这座占地不,颇有气象的孙府。孙家自此,除了在外为官的那一脉,全部断绝。
这场疯狂一直持续了两,直到尸体都开始发出异味,这才让这帮暴民意犹未尽的退出了已经成了人间地狱的孙家堡。
这一仗之后,已经被压制了大半年的流民开始扔掉了羊皮,露出了嘴里还未成长完全的獠牙。
不断的战斗,不断的破寨获取钱粮,不断的杀人见血。杀人夺财,人妻女,体会过这种快意的人生后,这些原本还憨厚的百姓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
在他们中,一些原本就不安分的人开始纷纷上位。连续的胜利下,无数悍勇之辈也开始脱颖而出,流民中的团体开始慢慢形成。
虽然这种团体只是组织的初级阶段,但是他们已经开始有了权威,也有了一言断人生死的权力。
在这种自然选择之下,开始行动有序的流民们,终于进行完了化为流寇的最后一道门槛,从羊化成了狼。
第一次的狼群大会便应运而生,万多人一共出来了十多位大大的首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推出自己的头狼!
踏地王这个称号如今还只是一个称号,还并没有夺取它称号的人!
不过大多数人,都对于坐于中央,被众流寇头目环绕在中央的许国棉获得这个称号心服口服。
这个许国棉,听是出自边军,身边跟着自己的百多位军中兄弟。为人敢找敢拼不用,还懂许多的作战战术,他们这一路来攻城拨寨,势如破竹,与这位许国棉的众多建议可谓密不可分。
而且这个许国棉,更是作风磊落,对于战利品从不贪多,划分战利品也十分的公允。有时候宁可自己吃点亏,也让大家都能拿到满意的份额!
这种既有能力,又有个人魅力,而且还每战敢当先的人,不当这个头狼,还有谁有资格坐在这个位上?
因此,一路上已经开始慢慢获得人心的许国棉,终于在众口一词的情况下,从默认转化为真正的流寇话事人。
则他第一个命令,便是远离李征那个魔鬼,继续向南,夺下泽州城,彻底颠覆整个泽州府,与几位流寇大亨在泽州汇合!
其他的头领也没什么意见,与李征一共打过两次,却每次都是被打的满地找牙,他们也不愿意再去潞州被虐待,毕竟谁也不没这爱好。潞州虽好,但命却更加重要啊。
在意见一致的情况下,流寇大军只是在孙家坡休整了一,便再一次全军南下,直扑泽州城而来。
……
进入五月中旬,泽州方面,局势也开始危急起来。
宁山卫中,已经出现了大批流民,只是还未见到农民军的大队前来。但是闻讯聚集起来的流民已经破万,已经腐烂的宁山卫根本聚集不起多少兵力。
在指挥使葛行辉带着数百纠集而来的家丁和壮丁象征性的出现一次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葛行辉是被这一望无际的人流给吓回去的,几百人自己跑散了一大半,回到泽州城中更是紧闭四方,对外面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除非真的猛士,否则任谁带着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