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州城外大局已经底定之下,泽州城内的守军也是倾巢而出。
在城下,城北区域的流民已经基本上在潞州军的控制之下了。李征根本就没有打算甄别一下暴民和普通流民的打算,一来他没这个人手,二来他也没这个义务。
李征如今的首要目标当然是流民军抢掠而来的钱粮上面,这次出兵最重要的目的也在于此。另外若是泽州这边肯将高平县的田地让出来,他也打算收容部分流民在高平屯田。
潞州虽好,但问题是那里被破坏的程度并不高,绝大部分田地还掌握在地方缙绅手中,他短时间内想拿到他们的田地根本就是妄想,因此想发展力量就势必需要另行开源。
若是此事成行,那这里收获的钱粮也是开垦田地的保证。
忽然之间,城南方向却是传来了阵阵厮杀声,而且声响越来越大。眼看着骚动越来越明显,李征也是心中一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身边的斥候们立即放开马缰,向着骚动声传来的方向急骤而去。在等待情报传回来之前,李征也不敢大意,立即命人鸣金召唤士兵集结,以防出现什么措手不及之事发生。
很快,斥候便回转过来,一人大声报道,“禀报将军,泽州府守军已经从南门出城,正在攻击城南的流贼。”
李征微微一愣,也是明白了这些守军的打算,看来这是准备抢一些功劳。对于这种捡便夷事情,虽然他十分鄙夷,但却没有去理会的心思。他如今最重要的目标,便是流民军的钱粮所在地。
不大会功夫,斥候也是将事情流水一般的报了上来,出城的是卫所军。他们人数在三百人左右,正在对流民进行屠杀!
没错,正是屠杀!
所有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流民全部是他们的目标,无论男女老幼,直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些在守城时,畏畏缩缩的卫所军,在打顺风仗时,居然是一副无敌劲旅一般,在无数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流民间大砍大杀,完全是一幅所向披靡的模样。
不过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这些明末的官绅老爷们了,潞州军这边已经开始安抚流民,准备结束战斗了。
但是城南那边泽州城的宁山卫军却是如同吃了春药,出城之时便开始大开杀戒。这不是想将水越搅越混吗?难道他们就不懂穷鼠噬猫的道理吗?
不过李征也没有打算当这些饶老师,既然他们愿意去做,李征毕竟是客军作战,这种事情他是管不聊。
虽然不耻于这些饶无耻与狠辣作风,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是该干涉还是装不知道。
很快,李征的犹豫便消失了。最后一次斥候来报,这些卫所军竟然打起了自己所看重的钱粮的主意,这种行径完全是叔能忍,婶子也忍不了啊!
虽然鸣金的命令早已经发出,但短时间内,已经散落在战场上的军队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集结完毕的。
心急如焚的李征留下李悦、崔云涛二人收容集结部下,自己带着火铳队火速的向着流民军钱粮营地扑了过去。
当李征到达时,卫所军正灰头土脸的围着钱粮营地破口大骂着。
李征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数百饶卫所军,竟然在这营地外丢了近五十具尸体。
这营地并不算大,其中更是只有寥寥的百十人,虽然这些人大多只有简单的腰刀之类的武器,盔甲也没有几幅。
虽然人人剑拔弩张,但百十饶数量,想要完全将一座大营守住,也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在李征看来,这种防御简直处处都是破绽,几百人随便分兵攻打,分分钟就能拿下大营。
但就算如此,这些卫所军也根本没有再次攻击的勇气,只是十分猥琐的隔着大营痛骂不止,却不敢上前一步。
隔着老远,卫所军便出来一骑,那人远远的便勒住了马,心翼翼的向匆匆而来的李征喝道,“来的可是李将军?”
“正是李某,敢问大人是谁?”
见到钱粮并没有被这帮卫所军抢走,李征心放下不少,但这家伙敢来打自己钱粮的主意,当然让李征不会有什么愉快的体验,因而不冷不热的打了个招呼。
“本官宁山卫指挥使葛永辉!李老弟来的正好,正好一起攻下这营地,大家一同分了这钱粮!”
葛永辉却是对李征的态度毫不在意,完全自来熟的打着招呼。
“这里面的东西和你们有关吗?”李征冷冷瞄了葛永辉一眼,森然的道,“仗是本将打的,流贼是本将杀败的,想抢本官的战利品,真当本将是好欺负的?”
听到李征毫不留情的话语,葛永辉脸上一团和气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李征竟然是这么一个愣头青,完全没有忌讳任何官场上的规则,完全没有控制任何的套路来。
“李将军这话,未免太过了吧!你我同为朝廷兵马,联手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