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城位于大同镇与山西镇的交界处,向南不足十里便是内长城,可谓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地。
这里是山西镇方面防御游牧民族的桥头堡,可谓城高墙厚,唯一的问题便是虎大威能否前来汇合。
李征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建奴的威名不是盖的,主动向上靠的除了酒喝多了,以致于忠君思想占了高地的外,也只有自己这种穿越者了。
一方面派人加急联络虎大威,探听他的想法。另一方面,运送粮食的大车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再次转运粮草而走。
李征虽然在面上看似平静无波,但内心已经慌成老狗。
三千军队,在大同已经作战数日,战斗以及非战斗减员已经超过两百。
第一次护送建奴首级回泽州,所用兵力三百,第二次运送银子回去的人马有五百,运送粮草的人马足有千人。
现在还在应州城中的,只有寥寥的千人上下,完全是一副外强中干的模样。
这千人还不是全部的守城冲力,分了数十人看押着一百余轻赡建州俘虏,数百人在布置引火的东西,堵在粮仓周围,只等不可守之时,便举火焚了这些粮食。
作为后世军人出身,李征也不可避免受到优待俘虏的洗历,如今并没有到事急之时,粮草又多的是,李征也就没有立即杀了他们的想法,这可是活生生的功劳,若是有可能,他更愿意交活的上去,毕竟活人怎么看都比交一个死人头上去功劳大。
占了别人这么大的便宜,平静的日子注定不会长久。
当李征转在三批粮草之后,他就发现了异常。
潞州军派出的斥候开始受到强有力的压制,越来越多的后金斥候,已经渐渐将潞州军的斥候活动范围越压越。
当斥候队长回报,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被压制至应州城方圆三十里之后,李征也明白后金大军已经快要到了。
不过看似气势汹汹碾压而来的后金军,此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强势。
“葛里忽,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军都已经快要接近应州城了,你们作为大军先锋竟然还没有摸清那伙潞州军的动向?”
已经到达应州城外五十里处的后金中军,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正怒视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奴才。
“奴才该死!明军火铳太犀利了,奴才们实在尽力了!请大贝勒再派出一甲喇兵马相助,奴才必定给贝勒爷一个交代!”
葛里忽也很绝望,通过不断的作战,这伙明军斥候已经被慢慢压了回去。
只是明军斥候活动范围了,兵力自然而然得到集中,原本三五成群的明军斥候,如今最一股也有十数人。
这些狡猾而且无赖的同行们,最喜欢的便是双方接近便一通火铳齐射,打掉几人后,便纵马飞逃。
而附近的另一伙同行,则会飞扑而来,将这一过程再持续一遍。
等好不容易赶走了他们,之前的又装填好了火铳,又是咬了过来。
明明大金的斥候更强悍,作战能力更强,控马技术更好,却始终抓不住这些一人双马甚至三马的无赖。
若是不管不鼓向前,一旦十数队斥候闻讯而来,那更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悲剧!
“休得狡辨!两红旗没有更多人手调拨于你了!本贝勒再给你这奴才一时间,若是还是连应州的城墙也看不见,你便莫要回来了!”
代善双目一寒,冷冰冰的道。
“奴才遵命!”
退无可退,这个斥候只能一咬牙,低头应是。
“阿玛,这伙明军邪门的紧啊!敢与我大金为敌的明军还没几个,能给我大金这般杀赡更是除了浑河时的戚家军外第二人,若放任不理,必为我大金心腹之患!绝对留他不得!若有必要,就算我两红旗再多折一些奴才,也一定要将之斩尽杀绝!”
岳托咳嗽了几声,认真的道。
代善没有话,只是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岳托,眸子中又闪过一丝无奈和警惕,并没有造成他的话语。
岳托自幼便体弱多病,成丁之后虽然稍好了些,但还是显得有些文弱。
不过在他几个儿子之中,岳托却是最成器的一个,也是最可以托付家业之子。毕竟也只有他,才有脑子和手腕,在自己大去之后,可以带领两红旗与皇太极周旋。
但令他绝望的是,这混帐子自幼与皇太极相熟,更是一直以其马首是瞻。
代善一直极为警惕皇太极,但岳托却极亲近皇太极,几次表露出两红旗应该直接归于皇太极亲领的想法,更是令代善警惕和深恶痛绝。
因此父子二饶关系一直很不好,眼下听到岳托竟然这般大公无私,宁可牺牲两红旗奴才,也要助皇太极的话语,更是一阵阵愤怒和无奈。
“阿玛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阿巴泰太也无能,应州一战损兵折将,两红旗元气大伤,这伙明军明显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