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凛咧的西北风肆虐过枯草丛生的大地,将大地上最后一丝暖意全部带走,只剩下一片的肃杀气息。
在临晋城外,无数的士兵如墙一般立于寒风之中,刮面如刀的寒风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无人有丝毫的动作,更没有人发出丝毫的声音,似乎这里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尊尊的雕塑一般。
远处战马奔腾的声音由远而近,数骑如风一般快速接近大军,不多时,在一面李字大旗之下,来骑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目光镇定的看向旗下之人。
“报将军,闯军已经开始渡河!先锋数百骑兵已经开始哨探四周,我部按预定计划暂时退避,已经拉开与之的距离!”
来人快速的道,声音中带着一股压抑的情绪。
“嗯,知道了,继续保持接触,无须与之交战,但不得令其哨探到我部三十里之内!”
大旗下的将领点零头,声音中也带着些许压抑。
来骑领命而退,数骑快速上马,再次奔腾向远方,直到消失在这名将军的视线范围之外。
“将军,咱们就看着他们入晋么?眼下可是剿灭闯贼的最好时机了,为何这般放纵他们来咱们这里捣乱?”
身边的一将目光从来骑身上收回,再次看向身边的将领,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是大帅的意思,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可,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
李悦冷冷的看了身边的陆平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大帅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李哥透露一下呗。”
陆平顿时缩了缩脖子,继续追问道,显然他与李悦的关系极好,根本不怕李悦这般派头。
“军心如何?”
李悦却并没有回答,将话题扯到另一边。
“李哥放心吧,早就将猫腻讲清楚了,儿郎们都十分的不满朝廷。话朝廷这事办的也太不地道了吧,这哪里能忍!”
见到李悦岔开话题不答,陆平也极为识趣的不再纠缠,他明白私交归私交,有些事情还是多点忌讳要好。
“下面的人怎么?”
李悦沉默了片刻,又一次追问道。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多的士兵家业全在这里,若是没有大帅的照拂,他们怎么可能保的住家业?单单一个赋税,就足以令人家破人亡了,大家都清楚其中的道理,更明白该选哪一边站队!”
陆平的神色终于郑重了起来,一个问题问两遍,他清楚明白什么时候该什么话。
李征给士兵们的田地,可不是普通百姓们的佃田,随着一场场战斗,立功士兵们数量也越来越多,所获得的赏银也大半在李征手中购置了田地。
虽然这些田地依旧是挂名在李征名下,但事实上大部分老兵们田地都是自家的田地了。
而且士兵们也明白,挂名在李征名下,只是为了让他们避开沉重的赋税,并不是李征在贪图他们的田地。
一旦关乎到个人利益,是个人都会精明起来,他们更明白谁才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潞州军中士兵们已经完全被绑上了李征的战车,利益的捆绑才是最重要的纽带,也是最牢固的纽带。
这个时候,就算李征突然失心疯决定完全效忠于朝廷,下面的官兵们也会将李征这个想法给拉回来,在失去中得到,就更加不会容忍再次失去。
“那就好。咱们要时刻记住,以前的咱们是个什么货色,如今的生活到底是谁给咱们带来的!”
李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分郑重的道。
对此,陆平深深的抱以等同,脸上也是一脸的坚毅。
他们之前都只是一介兵,可谓是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身上更是大子都找不到几个,更没有人能看的起他们。
但如今跟着李征,不仅身居高位,更是家产一比一大,虽然算不上妻妾成群,但富贵荣华的日子却是已经可以做到了。
只要李征一不倒,他们的这种日子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因为彼此之间的利益已经纠葛太深,就算他们此刻去投靠别人,也根本无法完全摘清自己,也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信任!
没有人喜欢背叛之人,因为背叛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谁都不会放心一个随时背叛的人在自己身边,因为那是自寻死路!
“走吧,咱们也该做做样子了。至少不能让人再在朝堂之上给大帅找麻烦,大帅承担的压力也太大了。”
李悦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怅然的道。
陆平点点头,转手向身边的传令兵一挥手,在一阵旗语下,战鼓声轰然响起,整个军队如同被看不见的手猛的一推,开始大踏步向前前方而去。
……
在河津城下,两万余闯营已经团团将河津城围住,不过却没有立即进攻,似乎在等待碰上什么。
过不多时,十数骑快速接近而来,李自成目光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