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家委实该杀!这般就死还算是便宜他全家了!”
崇祯皇帝激烈的喘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良久之后这才咆哮着道。
卢象升顿时有些愣了,他没想到崇祯皇帝竟然都不问他这帐薄如何而来,如何证明真伪,便即直接下了定论。
不过他片刻之后,便心头一阵感动。在他看来,这是皇帝对他无条件的完全信任所致,顿时眼框都有些湿润了。
这个并不是李征拿的那本朝野大佬们受贿的帐薄,而是范家与建奴交易的帐薄,同样是条理分明,时间人物地点数量一样都不少,清晰明了。
“陛下,可否赐微臣一观?”
温体仁对崇祯皇帝看了帐薄之后的态度十分的好奇,出列心的询问道。
“去看看吧!看看这范家都干了什么好事!”
崇祯皇帝暴燥的咆哮着,双目通红,模样似乎要择人而噬。
温体仕只是看了数页,便即面色大变,他不可是崇祯只看表面之人。
通过交易地点,以及行走路线,他就明白了这其中牵连之广大,里面的水深的已经完全看不见底了。
“陛下圣明,范氏不仅该杀,还需要诛其九族!”
温体仁轻轻合上帐薄,立即附和着道。
这一句话,不仅仅是附和还是要斩草除根,在如今大明朝堂之上,还真无人能与这么多有能量的人死磕。
万一事情被捅出来,他这个首辅可得被架在火上烤啊!
“如此来,这李征破城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又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崇祯皇帝突然想起李征这档子事来,话语之中也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陛下不可!李征若是事先知情,若先行通知朝廷,这才是大功,无令攻城,就是叛逆!若下人人若此,陛下与朝廷威严何在?”
温体仁摇摇头,十分坚定的道。
其实开了,这不是对错问题,而是态度问题。
而且不得李征手中还有另外的帐薄,那便是关于无数官员的问题,那肯定不能让他公开出来,或者,让他就算公开出来也无人相信。
唯一能做到这点的便是,让李征成为谋反之人,只要他反了,那他什么也无人会信了。
“首辅之言甚是!李征私自攻打城池,这本就是狼子野心,万万容忍不得!”
出乎意料之外,卢象升竟然也上前一步,行礼后坚定的道。
温体仁当然不会觉得卢象升是想到了这一点,这个卢象升向来便是有些顽固不化,但这会儿他帮腔却是最好的人选。
对于卢象升的话,崇祯皇帝也十分的好奇,“卢卿家,这帐薄虽是从你处而来,但朕绝不会因此怪罪于你的。”
崇祯皇帝这话的很认真,暗示卢象升他是不会因为此事而怀疑于他,示意他无须这般直接撇开关系。
“微臣所言,句句真是发自内心。微臣之前是被他蒙骗了,只看这逆贼连月来扩军备战,动静极大,本就非人臣之所为!”
卢象升却摇摇头,脸上带着羞愧,咬牙切齿的道。
“卢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
不多时,一众臣工全部匍匐在地,全部都赞同卢象升的话语。
“卢卿家,以你之见,破李征要何策?”
见众人异口同声,崇祯皇帝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卢象升。
“战不能轻取,当以攻心为上。”
卢象升显然已经思索过对策,当下便直接道。
“此话怎讲。”
崇祯皱皱眉头,这话当起来太空泛了,他也听的够多了,心中厌烦。
“李征的潞州军可谓下雄兵,战力强悍,无论攻守,均非寻常官军可比,硬拼不是上策!”
“李征唯一的缺点便是治下贫瘠狭,虽然利于防守,但却不能久峙。我军若是急切决战,反而正中他下怀,一旦大军失利,那李征则无可制也。”
“对付李征,当以封锁为上,再四方辅以股骑兵骚扰其屯田地,不求多大斩获,只须令其焦头烂额便可。”
“若李贼悍然攻击一地,则该地提前转移钱粮,同时坚壁清野,令其战无所得,攻无所获。同时其他几方主动出击,袭其征伐在外空虚腹地,无须攻城掠地,只须多毁其田地农庄,断其根本。”
“李征所集钱粮,大半乃是征战得来,本地收成远不能养其军,若拖的久了,其必将不败而败!”
卢象升侃侃而谈,只是片刻间,便将他的想法展现了出来。
崇祯皇帝听的眼前一亮,无论战略还是战术上,均对有应对之法。比起朝中大佬们的空谈,这个策略无论可行性还是可观性,都要甩他们几条街。
更重要的是,卢象升这个策略,明显更加的省钱。
“善!就依卢卿之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