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城大战一触即发之时,紫禁城乾清宫内,依旧是一片的嘈杂。
今的朝会是内阁要求东南诸省加征茶、盐税,以应对越来越巨大的财政赤字产生的危机。
这种税收对于大明国家来,是缓和矛盾的好方法。但对大缙绅以及与之千丝万缕联系的盐商们,却是一个拿刀子割自家肉的事情。
用屁股也能明白,这种提议根本不可能过的了代表这些人利益的东林党人这一关。
只是开了一个头,下面的东林党人便炸开了锅。无数人疯狂的进言,声称这种举措完全就是与民争利,置君父赤子于炉火之上,令万千嗷嗷待哺的士民们心寒。
在这种群起攻击下,内阁也不得不选择让步,绝口不提加税之事。但是以于崇祯七年以来,淮地盐商一年比一年低的纳税额产生了质疑,要求朝廷择人前往查帐。
崇祯九年,盐商们的税金却只有区区的三十五万两,相比启年间百五十万两的数目,差距已经大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但对于查帐这事,东林党人依旧选择了反对,他们认为这是对当地管辖一地的文官们的不信任,是对正人君子的一种侮辱。
甚至激进一点的,都已经开始喊出了君视臣为草芥,臣视君为仇寇云云了。
对于玩嘴皮子,杠精专精的东林党人纵横数十年,还从未怕过谁。
就算当年如日中的九千岁,控制了北地,湖广甚至云贵川等地的文官集团,但在嘴仗上,东林党面对几乎是全国的压力下,依旧斗志昂扬,牢牢的掌握着上风。
打遍下无敌手之后,更是狂妄的喊出若非同道,便为仇寇的名言,将目光瞄上了九千岁。
逼得九千岁只能来武的,将死硬的几个全部收拾了,王牌力量死的死,贬的贬,其他人便全部消停了。
但在崇祯登基后收拾了九千岁之后,原本终于还能干点正事的大明朝堂,风气快速急转直下。
当嘴炮上位之后,朝堂之上已经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事情了,每一次朝会都完全成了一场嘴仗现场。
无论是什么问题,只要有人敢提出来,那就绝对不会按照去办事的方向过去,都会在半路被人带迷路了,然后跳到其他问题上吵的翻地覆。
也就是崇祯皇帝这种,没有经历过丝毫人心险恶的深宫子弟,才会无条件的信任这些饱读读书的君子们的道德水平,对于他们的话完全深信不疑。
今日的朝会在开了半个时辰后,便即无果而终,在东林党贯穿古今,引经论典,再加上人数上完爆内阁的优势下,加征茶、盐二税提议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出火花了,谁再提一下就会被喷成狗。
轻松愉快的将办正事的人收拾了,东林党人并没有止歇的意思,掉转矛头,开始攻击一直低调的杨嗣昌。
“士贼不两立!李征,国贼也!尝问杨本兵欲为此逆贼开脱,可有此事?”
左御吏大夫刘宗周鄙夷的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杨嗣昌,义正辞严的喝问道。
“刘大人且莫动气,这全是没须有之事。”
虽然被人如茨针对,但杨嗣昌却并没有动怒,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他心中对于消息的走露却是大为动怒,但对于战斗力惊饶东林党人,虽然有崇祯皇帝的青睐,但他却也只能保持克制,避免正面硬刚。
“没须有?若是如此那便好,若是有人这般忠奸不分,养虎为患,那可是遗毒无尽,我大明将永无宁日!”
对于杨嗣昌这般直接认四态度,刘宗周只能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结束了这次攻击。
刘宗周没有其他东林党那么多的利益绕绕,他是一个比较纯粹的读书人,完全就是一个真正的道德君子。
正因为这样,他对于与李征这种公然反抗君父的乱臣贼子,向来深恶痛绝,恨不得吃其肉,寝其皮。
这种眼中不容任何沙子的作风,极为适合做司法,却并不适合处理国事。
毕竟政治永远都不是非黑即白,政治上讲究灵活多变,更讲究狡诈狠辣和不择手段。
所谓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若是与李征联手利大于弊,那成功的政治家便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他们看的不是事情是否符合道德,而是结果是否能给国家或个人带来最大的利益。
而这个明显是不可能指望刘宗周这样的人能够理解的了,杨嗣昌也不准备通过他们的同意,有些事情只需要自己明白或者让真正当家的人明白就行了。
朝会还在进行中,只不过话题已经偏到了另一方面。
有刘宗周起个头,无数的人开始将矛头对准李征,不断的痛骂着李征如何妄负君恩,枉自称人……
转眼之间,解决财政危机的朝会就变成了李征的批斗会,尤其是卢象升兵败的压力下,这些大佬们都憋了一肚子的火,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却能将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