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犬毅次郎终究是没有完成长谷川清中将给他的任务——守住汇山码头。
而且是仅仅在二十四小时内就丢了个精光。
小犬毅次郎站在码头正中,看着周围已是满目苍夷的景色,眼中一片绝望——“天皇陛下,小犬毅次郎没有完成使命,部下皆已‘玉碎’,毅次郎会以武士的方式对帝国表示尽忠。”
此时,在场的日军士兵皆已战死,只剩下一个高举着武士刀、脑袋上缠着一圈白布的小犬毅次郎。
只见那小犬毅次郎脑门上缠的白布中间有一圈醒目的红色圆形,看上去就像是缠着一块醒目的狗皮膏药一般,那是象征着他们日本的图腾——“太阳”。
海鸥在天上“嗷嗷”叫着,像是在看着一场精彩的电影,又像是在为地上阵亡的士兵唱一曲高昂的悲歌。
地面上,一群头顶青天白日徽章钢盔、手持钢枪的国军官兵已经将小犬毅次郎给包围。
周围,除了海浪冲刷岸边的浪花声,还有那海鸥的嘶鸣声,以及那远处日军军舰发射炮弹时发出的怒吼声,就再也没有第四种声音了。
周围一片沉寂声,压抑的气氛无时不刻不压抑着小犬毅次郎那颗冰冷的心。
“小鬼子,你要是怕死,就投降了吧!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死又不敢死的,举个刀子高有个屁用啊?吓唬老子们呢?”说话的是三营长顾心衡,此时的话语中满是戏谑之意,站在胜利者的角度确实很不错。
小犬毅次郎在中国生活了好些年了,自然也懂得顾心衡话中的意思了,只见他那张苍白的脸顿时被气得通红了起来,他大喊一声“八嘎呀路”,然后举起武士刀就要朝顾心衡劈来。
可还没等小犬毅次郎冲到顾心衡的面前,顾心衡就开枪了。
“砰!”
毛瑟军用手枪枪口冒出一缕青烟,然后随风飘散。
一个圆形的弹孔出现在了小犬毅次郎的眉心正中,他的眼睛依旧在瞪着这个将他击毙的敌人。
良久,小犬毅次郎那失去了生命的身躯终于缓缓向后倒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随着那一声“噗通”,官兵们一下子欢呼出声了——这一场码头历时将近九个小时的码头攻坚战,终于结束了。
“呜呼~”
随着战斗的结束,有的人在欢呼,有的人却是泪流满面,有是因为激动的,也有是因战友的离去而黯然神伤的。
人生百态,莫如一是。
士兵们在高兴,然而作为前线指挥官的顾心衡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因为这仅仅是一个战斗的胜利。
恶战,还在后面。
等到日军的援军一到,战斗怕是要惨烈上百遍了。
顾心衡朝天放了一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弟兄们,听着!现在敌人的军舰还在前方,要是不想死,就赶紧清扫战场!咱们的人,无论是生还是死,都要拉回去!至于小鬼子,咱们清点了他们的人数之后,就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鱼!”顾心衡朗声说道,下了这一道撤离战场前的最后命令。
当然要撤了,不然留在码头上当日军舰炮的活靶子么?
“怎么样?三营长这一仗打得如何?玉麟,发表一下你的意见吧!”胡家骥放下了望远镜,询问旁边的张天海。
张天海当然知道,团长这并不是不知道顾心衡的表现,说白了,这就是给他的一张试卷,要他回答出正确答案。
“顾营长这一仗打得是可圈可点。但是这一仗,确实是打得有些匆忙了。若是这一仗由我来打,也许伤亡会小一些。”张天海如实说道。
“哦?说说你的思路?”胡家骥有些惊讶,对于这个新提拔上来的一营长,说实话,他是真的不了解。
所以,也借此机会了解一下。
张天海指了指放置在前方的两门战防炮,说道:“以叶连长的较炮技术,打一个日军机枪点,不是问题。等战防炮拔掉了日军机枪点,再安排几个枪法比较好的战士,专门瞄准他们的机枪手,拔掉他们的火力压制,然后我们再进行进攻也许会好一些。唯一缺点就是时间稍长。”
听到张天海的话之后,胡家骥轻轻眯起了眼睛,说道:“难道长官下达的‘最快时间内攻下汇山码头’也可以弃之不理吗?”
“团座,仗是由人打的,日军的援军未至,我们可以从容拔掉最后一个火力点。日军在码头的兵力不多了,拿下那是迟早的事儿,何必要牺牲多两个我军官兵的性命来换取他们的狗命呢?”张天海不卑不亢地回答道,他知道,这个答案可能不会令团座满意,但,这是他的最真实想法!
果然,胡家骥在听完张天海的回答后,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沉声说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如何敢确定日军的援兵不是下一刻就到达!?你这是混蛋的逻辑,现在我们二一六团伤亡虽然大一些,但是是值得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