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别特么敲了!”张天海有些不悦地说道,起床气这玩意儿谁都会有,张天海也不例外。
“是,团座。”门外的徐勋听到了这一声不太满意的怒吼,立马一下子就跑没影儿了。
张天海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的梦了,他发誓过要为这具身体前任的主人养老送终的,那就得是执行他的誓言。
本来关于张玉麟父亲的记忆本来就少,像这种主动梦到的次数就更少了,所以这种梦,他是不愿意醒的。
但联想到张玉麟父亲的言行举止,张天海意识到,其应该是一个爱国人士,且是一个身体力行的爱国志士,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能够说出那等激励人心话语。
事实,中华民族从不缺爱国志士,他们一直在探寻着爱国救国的历程,可能走的路是不太一样,但他们出发时的初心依旧是为国为民,为民族。
当然了,最后的结果也是殊途同归的。存在既是合理,历史是人民选择的,无论是哪一方胜利,结果有着它存在的必然性,因为这是历史选择的结果。
好了,书归正传。
一想到方才徐勋所说的,徐参谋长找他有要事商量,张天海立马就惊醒了,马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到团部时,徐祖诒徐参谋长已经是在坐着喝茶等他了。
茶杯里的热气在袅袅升起,夹带着一丝温暖,徐祖诒食指轻敲桌面,在凝气着闭目养神。
走进团部后,张天海大步走到徐祖诒面前,立正敬礼道:“报告长官,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张天海奉命前来报到!”
听到这个声音后,徐祖诒才睁开了眼睛,说道:“行了,醒来了就好,你马着令安排一下部队,于今晚八点的火车专列返回徐州,前方形势危急,不容许我们待太久的时间了。”
“是,长官!”张天海应声道。
……
驻兵青丘坡的孙桐萱没有等来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渠的回来,而是等来了军委会办公厅代理主任钱大钧将。
“孙军长看到鄙人的到来,可是有些不太欢迎?”走进第三集团军警卫团团部后的钱大钧开口问道,此时团部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清空了,也包括警卫团长陈维。
“怎么可能?钱长官是堂堂陆军将,来到部队里边看望卑职,乃是天大的面子,可会有那等念头?钱长官多虑了。”孙桐萱直言道。
“希望如此。”钱大钧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委员长晚要接见于你,你要做好准备。”
“是,卑职明白。”孙桐萱不卑不亢地说道。
“另外,立即命令你的第十二军停止前进,否则你将与你的长官韩复渠一样受到军法的制裁。”钱大钧正色道,脸毫无惧色。
“军法的制裁?!”孙桐萱脸色一变,听到这句话,他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手提拔他的韩总司令已经被宪兵逮捕了。
钱大钧正色道:“对,这是委员长的命令。第三集团军总司令韩复渠不战而退弃守济南,导致连失数坐大城市,委座十分震怒,毕竟要以军法制裁之,以正军心!”
听到这句话后,孙桐萱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脸色灰白。
“可惜老总当时不能听我等的劝说,一意孤行非要弃守济南,若非如此,老总又岂能落到如今的田地?”孙桐萱苦笑着说道。
韩复渠为何一定要弃守济南的原因,没有人比他孙桐萱更清楚了——第三集团军之主力的第十二军在德州以及禹城一战已经是将老总的信心给打没了,部队死伤惨重就不说,补充也跟不。
到后来日军逼近黄河北岸之后,济阳一战,一千日军强渡黄河,谷良民的第五十六军之第二十二师所部首先溃退(该师师长由谷良民自兼),这两仗已经把韩复渠的信心给打没了。
于是乎,为保存自己的实力,韩复渠不听命令,也不听下属的劝阻,一意孤行一枪不放就弃守济南了,导致战局一度十分糜烂。
看到这里也许有人会想说,你站在那个位置试试?你的表现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对此,只能说是,有的人站在了那个位置,那么他就做到那个位置该做的事情——权利与义务都是相对应的,不可能说你享受完你的权利之后,该承担义务的时候就没见你了。
你若成为军人,你的义务和责任就应该是守土卫国!
军人若不抗战,若避而不战,那国就将亡之!
看着孙桐萱的模样,钱大钧语气放缓了些,说道:“荫亭,此事不关你等的事,主要责任是你们老总韩复渠的,他是第三集团军的总司令兼第五战区的副司令长官,你们这些做下属的,不服从命令是不行的,这些我们都能理解。你们老总已经做了错事了,但你们可不能跟着他一错再错了。”
还没等孙桐萱开口,钱大钧就接着说道:“第十二军不仅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