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大帅死了之后啊,留下的这些骄兵悍将又有几个是听少帅指挥的?还不是听宣不听调的那种?武力收复中东路,和老毛子打的那一仗,东北军输得太惨了,好久才缓过气来。”郭其亮说了一句实在话。
“后方未稳,前方还挑起战事,这怎么受得了?说白了,不就是步子扯大了么?”张天海笑了笑道,更多的是无奈,九一八事变之前的东北就是夹在日俄两大帝国主义间的一块肥肉,可以说,东北军中除了张大帅之外,哪个人都坐不稳那个位置。
更别说保住东北这块两大外国势力都在虎视眈眈盯着的土地了,有的人坐在那个位置,坐好了就千古流芳,坐不好了,可得背负千万骂名的。
“行了,咱们也不说那些丧气话了,话说这次我就将四个营分别摆在四个城门这么简单的安排,你居然也同意了?”郭其亮问张天海道。
只见张天海满脸惊讶道:“干嘛不同意?这安排挺好的啊,四个营各司其职,在政训科的领导下宪兵连加强巡逻,特务连负责努力训练,辎重连也负责好后勤,这不挺好的么?每个部队都有事情干。”
“也对。”郭其亮点点头道。
张天海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然后问郭其亮道:“对了,从长官部要回来的那十几个学生兵训练得如何了?咱腆个老脸去战区李长官那儿要回来的储备军官,可不能这么浪费了,要是练废了,我可没脸去见李长官了。”
“那几个学生兵可都是周副团长一直带着的,感觉也还好,传授的也是些军校的基本知识。只是周副团长太忙了,他既要忙着总理整个团的训练情况,又要兼顾团部其他事务,说是忙得团团转,那也是不为过的。”郭其亮都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毕竟周方杰也是他们的学长,自从来到直一团之后,他的勤奋程度可是相当地高的啊。
张天海想了想,说道:“行吧,那这十来名学生兵就由我亲自带吧!我现在就去找周副团长说一声。”
郭其亮点点头道:“行吧,那你去吧,我还要研究一下战局变化呢,估摸着今天的前线战报又是堆积许多的了吧?”
“嗯。”张天海点点头,然后就出门去骑马去了。
作为堂堂一名加强团的团长,张天海自然也有着他的卫兵部队,自从这刘侯铭被他任命为特务连连长之后,他就从许三狗的警卫排之中专门抽出了一个班作为自己的警卫班。
毕竟这里不比徐州,徐州哪里距离这边的战火还稍显远,就算有日军的特务间谍混进去了,大多数时候也是刺探情报罢了。
而兰陵这里可不同,兰陵这里太靠近临沂了,日军肯定会派了不少奸细特务来刺探情报的,万一这些特务在人群中给他一枪,那可不就亏大了?他张天海的命,就算是死在战场,也不能是死在敌人的渗透暗杀中来的。
这是他曾经作为海军陆战旅尖刀中队中队长的尊严,尖刀是捅进敌人心脏的尖刀,化妆、渗透、暗杀这些都是重点训练科目之一。
要是他张天海死在了这些他曾经被视为荣耀的科目,他的心情绝不会好受!
终日玩鹰,却被鹰啄瞎了眼的事情决不能发生在他张玉麟的身!
周方杰此时正在四营督导训练,每一个午或者下午他都会出现在四个步兵营中的其中一个,然后督导指正他们进行训练,并指出他们的不足之处。
四营这个营,用团长张天海的话来说,就是王勇成这个人确实是有一腔血气,作战也勇猛,但纪律与训练面有些散漫,所以才特意将韩星乐调到四营当副营长的。
然而主抓训练之后的周方杰似乎真有些担心韩星乐这个副营长是压不过正营长王勇成,于是他就经常来四营督导训练了,而且是经常督导的那种。
就连刘侯铭这号粗人孬货都看出了周副团长似乎经常往四营跑的举动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了,更别说王勇成了,那是一个如坐针毡啊,十分难受。
于是乎,在这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四营的训练,那是格外地气氛,更甭说一营二营这两个自我标榜为全团主力战斗营的两个营了。
“方杰兄,今儿个,又来四营了啊?”看着周方杰那张紧皱的脸,张天海就走过去开玩笑般地打了一声招呼道。
周方杰满脸无奈地说道:“是啊,现在是重点抓三营和四营的训练,只要这两个营的训练跟了,咱们直一团才能面对在同等兵力下的日军联队时能战胜。”
张天海点点头道:“确实,咱们现在有炮营加强了,实力和日军一个联队不相下了,按照日军联队的编制来看,他们的战斗兵员约在三千三百人左右,有一个六门炮的炮兵中队加强;而咱们直一团的战斗兵员,算四个步兵营,两千六百多人,再加特务连这个加强连有两百号人,再算宪兵连这个加强连,战斗兵员勉强也够三千人了吧?咱们有一个八门制的炮兵营支援。只要指挥得当,咱们就算和他们拉开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