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海来到庞炳勋的军团部办公室楼下时,庞炳勋正在作战会议室听取作战参谋们的情况汇报。
“军团长,据前线情况汇报,今早六点左右蒙阴方向的坂本旅团有异动,约有一个联队兵力的日军往莒县方向开进了,还有一个炮兵中队。”昨晚的值班参谋在会议中汇报道。
“蒙阴方向的日军往莒县去了,看来近期有大动作啊……”庞炳勋叹气道,莒县方向是沈鸿烈的海军陆战队以及刘震东的游击队在打,日军增兵了,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还没等作战参谋说话,一名卫兵就跑进来报告道:“报告军团长,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张天海到了,求见军团长!”
“来得正好。”庞炳勋说道,“快快有请!”
和大多数人一样,庞炳勋也认为像张天海这么年轻就能当一个加强团的团长,绝非只有背景那么简单。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庞炳勋先前也专门打听过关于张天海这个人的情况,得知的结果却是令人震惊——南京战场抗命,还带着一支残兵部队直接从日军的包围圈突围而出;在淞沪会战时带头打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淞沪会战撤离时,率部殿后。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可哪一个都不简单,最关键的是,张天海都圆满地完成了任务,而且那时他的部队几乎都是一些新补充来的兵员!
由此可见,张天海此人是十分具有战术细胞的,而且战略眼光十分敏锐。这就是庞炳勋对张天海的判断了。
很快,张天海就来了。
“张老弟,你可算来了。快快快,现在前线情况有变,你过来帮老哥判断一下他们的意图。”庞炳勋十分热情迎了去。
“前线情况有变?”
闻言,张天海的眉头就轻轻皱了起来,然后跟着庞炳勋来到地图旁边来。
“对,方才接前线战报,驻守蒙阴之坂本旅团约有一个联队的兵力往莒县方向去了。”庞炳勋说道。
“莒县?”张天海立马在地图找出了其位置,良久后说道:“板垣征四郎这是想拔掉临沂的外围据点啊……”
“张老弟啊,现在日军的战略意图很明显,是要攻进徐州,打通津浦线啊……我第三军团戍守临沂,若是临沂有失,恐怕徐州难保啊……”庞炳勋长叹一声,眉间的忧虑却是显而易见的。
张天海摇摇头,笑道:“我看未必,李宗仁李长官不是张学良,而我们也不是当时的东北军。日军想夺取徐州,绝非易事,若无意外,台儿庄这里会有一场恶战,但是前提是咱们戍守临沂的部队,可不能把临沂给丢了。要是丢了临沂,台儿庄危矣。”
“张老弟何出此言?”庞炳勋有些迟疑地说道。
“只要咱们临沂不失,日军的板垣师团就无法与矶谷师团会师于台儿庄。只要矶谷师团敢孤军奋进,第五战区与第一战区的数十万大军就必然会给他们缝一个口袋阵。”张天海自信满满道。
这种自信不是来源于他自身对**战斗力的信任,而是因为历史的原因,历史台儿庄大捷就是这么打的!他这只小蝴蝶还不致于扇动得了历史轨迹的改变!
“那如果照你的看法,对于坂本旅团的调动,你有什么看法?如果是你,这一仗怎么打?”庞炳勋问道。
“静观其变。现在沈鸿烈长官的海军陆战队在莒县,还有战区第一游击司令刘震东的部队,莒县这一战还有得打的,等友军将板垣师团的锐气消磨一遍之后,我们再对板垣师团之突出一部进行重点打击。”张天海侃侃而谈,将历史临沂战役的作战思路给讲述了一下。
“利用友军来消磨敌军的锐气?这怕是不妥吧?”庞炳勋眉头轻皱道,毕竟这么干,确实也有些不道德。
张天海摇摇头说道:“老哥此言差矣。既是军人,就当预料到有马革裹尸还的那一天,就连你我,也免不了俗。这是一场战争,而且是赌国运的国战。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卫临沂,保卫徐州!”
听闻此言之后,庞炳勋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张老弟果然是人中龙凤,思想觉悟面可是比我们这些老兵油子要高得多了。”
张天海笑了笑说道:“若论到作战指挥方面,张玉麟自认为不及庞老哥。老弟早就听闻老哥是东北测绘学堂出身了的,不仅在诸次作战中屡建奇功,而且还一手铸就了第四十军。老哥若要这么说,老弟可就惭愧不已了。”
“嘿嘿,咱们弟兄间就不说这些虚的了。那老哥就听从你的意见罢,若是我第三军团有难之日,还请张老弟定要救某于水火之中。”庞炳勋笑道。
“这个自然没问题,我张玉麟定会全力以赴。但老弟可是先说好了,要是情况不妙,一定要向战区长官部要援兵,否则你我两支部队之全部,都将葬身于临沂!还望老哥一定要记得!”张天海十分严肃地说道,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自始至终,张天海都认为板垣师团的战力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