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于右任先生已经是不再担任国民政府的审计院长和监察院长了,他此时确实有些像退居二线的半离休人士一般,既没有退出政坛,但在很多事情上,又没有理会了。
可以说得上的是,他已经是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
自从开启这种生活之后,于右任先生便是办了一个《草书月刊了,开始了潜心研究草书的生活,可谓是过得逍遥自在。
于右任本来就是出生于富商家庭,且不说以他的政治地位就应该住在这公馆之中,就说以他的财力吧,也买得起公馆,住得起公馆了。
于右任所居住的公馆,和这时候大部分的政要显贵一般,居住的都是类似于小洋楼加别墅的布局,门前还有一个小花园,上面种满了月季花,看着倒像是风景相当雅致美丽的。
见到郑伯渠的汽车之后,管家赶紧跑到于右任的书房,汇报道:“老爷老爷,郑伯渠郑老到访!”
这时的于右任正在书房里面练书,练着的书正是他所擅长与研究的草书。
“哦?确认是郑伯渠郑老先生吗?”于右任皱起了眉头问道,其实他与郑伯渠并不熟悉,正所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他要思考一下郑伯渠的来意。
“是的,老爷正是郑伯渠郑老先生。”管家如实说道。
于右任想了想,可还是想不出郑伯渠的来意,于是他便赶紧摆摆手说道:“那快快有请!可不能怠慢了郑老先生!”
毕竟郑伯渠现在虽说和他于右任是同时退居二线了,但是在党内来说,郑伯渠的名望并不差于他于右任,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人家是同盟会的元老!
所以于右任无论如何,这些场面上的东西,都是必须要做得完美的,不然是不给面子。
纵观民国时期的官场氛围,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无论在政治场上斗得有多么凶,但是在人身安全上都是必须要得到善终的,由此可见,民国官场上这一股风气,还是相当的和善的。
政治斗争斗得你死我活的都能得到善终,更别说是这些场面上的东西了,更何况郑伯渠和于右任素来又没有什么矛盾。
所以,这些场面上的东西必须要做好了。
当然了,要是有人拿小徐徐树铮枪杀陆建章这件事情说事的话,也是没有办法了,毕竟这事儿是特例,而且徐树铮后面不也死在陆建章外甥冯玉祥的手上了么?
嗯,因为说是特例,所以说这一种类型的事情并不多见。
不信且看当年老蒋的死对头――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哪怕是差点杀死的老蒋的张学良不也得到了善终了么?
郑伯渠进至于右任的家中之后,于右任的管家与下人,这些是急忙忙地将他招呼到位。
郑伯渠既然是打着探望老同事,老朋友的旗号过来的,那么他自然也是带了礼品登门采访的。
“哟,郑老,大驾光临。也不提前说一声,害得老朽呀,是什么也没有准备让你见笑了。”于右任在看见郑伯渠之后,立马是亲切地打起招呼来。
他们确实已经相识多年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们的交集并不多,这也是真的。
一个在武汉,一个在陕西,能有多深的交情,那才奇了怪了。
“右任兄,不必客气了。当年在广州匆匆一别,已是十数年了。这段时间来,我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我呢,所以等到最近了才想起应该来右任兄府上登门拜访一番。”郑伯渠亦是十分客气地笑着说道,“此次前来是带了一些福建那边捎来的大红袍茶叶,区区薄礼,还望右任兄切勿怪罪才是。”
说起这于右任啊,其实他的本名并不叫这个名字,他的原名叫做伯循,字诱人。
对,你没看错,我也没打错。就是风景诱人的诱人。
只是于老先生觉得,他这名字并不是怎么好听,所以他便用谐音改了一个名字,叫做右任,所以便有了于右任这个名字。
几番客套之后,两位老人终于进入了正题。
“右任兄啊。您在国民党朝野之中,可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人了,名望也是相当地高,我就向您打听个人,您看看是否认识?”客套了一番之后,郑伯渠终于是抛出了正题。
“哦,郑老您且说无妨,但凡老兄知道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于右任眉头一挑道,看上去像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毕竟以郑伯渠的手段来说,想知道一个人的信息,那还不容易?非要到他这里专门登门拜访,那么看来这个人可是绝对不简单。
于右任他确实也推荐了不少人才去黄埔军校读书,其中像后来在解放战争之中,在国府一方被视为“常胜将军”的张灵甫便是由他推荐进黄埔军校读书的。
“这个人呢,是黄埔第七期的学生。姓张,名天海,字玉麟。玉中麒麟的玉麟。不知道右任兄对此人是否有印象?”既然是要求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