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没有再去那座低矮山峰,而是回到了药草园,躺在竹床上,今日之事,他感慨颇深,魏锦文确实死透彻了,爆体而亡,洞穴里只剩一团碎肉。
一个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就这么死了,他不禁产生了疑惑,自己的修行还有没有意义,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花了六年时间走了一趟鬼门关,终于蜕凡成功,在这里庸庸碌碌呆了两年才炼气二层。
炼气十层于他而言是一座遥不可及的山峰,可就在刚才,他亲眼见到一座高峰轰然倒塌,荡然无存。
从一开始,他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自己茹茹,带着她回去,可如今,自己却被困在了这里,连山门都出不去,他有些害怕,怕自己会这么浑浑噩噩的终老与此,他看不到希望。
他十分沮丧,一方面觉得自己在蹉跎岁月,一方面又觉得和其他人比起来实在孤陋寡闻,那些什么阵法、灵器他一无所知,终日困在药草园,坐井观天。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又是五年。
唐宁坐在阴暗角落,手中拿着一卷古书,目不斜视。良久,他将那卷古书合上放回原位,随手又拿起一卷。
走出藏书阁时天已泛白,他回到药草园,将药草每日所需的浇肥施养工作做完后,躺在竹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已经有两年没有炼气修行了,原因无它,遇上瓶颈了,自从两年前他察觉到之后,便没有再继续无谓的修行,每天除了给药草浇水施肥,便四处闲逛,偶尔到藏书阁坐坐,一呆便是一天。
即使之前无数次听说过修行瓶颈这道坎,也从很多人嘴里从各种书籍里听过看过突破瓶颈的各种实例,但他依然束手无策。
这种感觉很奇妙,怎么说呢!他的精神很饱满,身体里内灵气很充沛,灵气运转十分流畅,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外人也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但他总觉得身体里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这么说也不确切,难以用语言形容。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水缸里的水已经满了,水灌满了水缸却溢不出来。
这两年他什么也没做,终日只是睡觉、看书、还有便是护理药草。以及每年写一份卷宗汇报递交部科,详细阐述过去一年的点滴,包括药草园的护理情况,药草数量、存活率等等。
他来此七年,每年末必写一份卷宗汇报,至今已写了七份,记录了七年来所作一切。
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宗门小比,乃宗门难得的盛事,他观看了全部比试,对那些弟子施展的神通妙法艳羡不已,偶尔也参与到他们的比试胜败赌局中。
…………
一觉醒来,烈日正浓,唐宁伸了个懒腰走出竹屋,想了想便驾起紫金葫芦朝东而去,飞行了许久,他在一座低矮的山峰上停了下来,正是那座专给未蜕凡弟子修炼的山峰。
说来奇怪,乾易宗山门每座山峰都有它的名字,独独这座山峰没有,或许在那些宗门高层的眼中,未蜕凡的人不能算门内弟子,这座山峰也不配作为乾易宗的仙山吧!
就像宗门内很多弟子瞧不上凡世间人,在他们眼中属于低等物种,和动物没多大区别,早已忘了自己原先也是凡身。
也有人私下给这座山峰起了个名字,叫化龙峰,从这座山峰走出去,便乘九霄化龙。
“唐仙师,唐仙师。”那些未蜕凡的弟子见到他纷纷驻足向行礼。
这两年里他没事便往这边跑,来的比外务院教务科的弟子都勤,有时候一呆便是一天,这里的人因此认识他。
教务科的人还打趣说让他干脆申请调到教务科算了,以他的爱岗敬业,评个优秀弟子不为过。
唐宁躺在绿草茵茵的山坡上,看着天边云潮涌动,他并不是留恋这座山峰,只是喜欢这里的云霞,每次到了这里,他的内心一片安宁,没有丝毫拘束和修行的压力,仿若自己只是一个看风景的过客。
“啾,啾。”不远处一只纯白的飞雁在天空不停盘桓,鸣声凄怆,它绕着山峰飞了两圈,猛然间一头撞上了一处峭壁,血洒岩壁,身体直挺挺的落下。
“啊!”一声惊叫声传来,一小姑娘跑上前去,轻抚着白雁的羽翼,泪眼汪汪,手上的果子掉落一地
唐宁看着奇怪,这鸟儿怎的竟自寻死,他向前走去。
那小姑娘约莫十岁左右,身材娇小柔弱,轻抚着白雁的尸体,哭的梨花带雨,见之心怜。
“这只雁儿怎么了?看上去像是故意撞上峭壁寻死。”唐宁站她身后轻声问道
小姑娘一回头见是唐宁,惊呼一声:“啊!唐仙师。”她赶忙擦了眼泪,站起来,低着头双手姣着衣角。
她五官清秀,眉似柳叶,眼睛水灵,站在那里衣服怯生生的模样,倒好像是唐宁强逼于她一般。
“这只雁儿怎的自寻绝路?”唐宁又问了一遍
“它,它。”小姑娘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它的伴侣被几个师兄用石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