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老旧不算连个牌匾也没挂。邢管家请王仁智在小店对面等候,自己进入小店接洽,时间不长他和一个店老板模样的人来到王仁智面前,店老板不等邢管家介绍,直接对王仁智道:“官爷里边请。”说罢扭头在前边给王仁智带路。
邢管家在王仁智身后说了声:“小的先回去了。”
进入小旅店后,王仁智随店老板拐来拐去来到后院,推开一道隐藏在柴火垛的暗门,进入另一个小院,小院里仅有两间房却有五个小门。店老板敲敲房门,房门被一个年轻女人打开,谁也没说话店老板和王仁智进入房间,女人在后边关上房门后没跟进来。
房间里陈设很简陋,除了中央一张方桌四把木椅一套洗脸盆架外,便没有任何家具,店老板对王仁智道:“请官爷在此稍候。”说罢转身站在套间门口低声道:“成少爷,严司令的客人到了。”
随着店老板的声音,房门从里边打开,一个中等身材肤色焦黑体型健壮的中年人从里边走出来,看见王仁智脸上堆满笑容拱起双手道:“欢迎欢迎,严司令果然守信,请阁下替在下给严司令代为感谢。”
王仁智起身回礼道:“在下一定把话带到。”双方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因此也不询问对方姓甚名谁,店老板给两人沏壶茶,然后分别给两人施礼告退,禁闭房门留下两人密谈。成映皓伸手道:“请坐。”王仁智点点头道:“阁下请。”
落座后成映皓道:“鄙人来自草原,草原上的人性格豪爽,不喜欢来虚的,请问贵方是否可罢兵言和?不论以往历次冲突是何起因,贵我双方损伤情况恐怕阁下也很清楚,联盟军在我军面前都占不到便宜,真想不通贵方为何还要挑起事端。家父看在大家同为川康子民,乡里乡亲的发生冲突损伤的是川康力量,因此希望贵军不要轻举妄动,双方和平共处,足以显示出家父的诚意,不知贵方是否有罢兵言和的意愿?”
成映皓单刀直入直奔主题,言语中不乏对联军的轻蔑以及身为强者的傲慢,王仁智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立马张口驳斥。讨敌檄文罗列很多成氏罪状,他也没有全部记下来,但成氏大概曾经入侵过的时间地点脑子里有印象,造成的损失掳掠的人口财物等只记得个总数。成氏令人发指的暴行因为过于残忍他也能记住几件,诸如挑选少男少女割下他们身上的嫩肉当着其家人的面烤肉,强迫父母爷爷烹制儿孙必须当面品尝等等。
这种人神共愤的暴行成映皓也听不下去,实在忍不住打断王仁智道:“阁下说的多是以前发生的事情,很多已经无法考证,你我在这里不是谈以前的事情,而是谈现在能否媾和,难道还没显示出我方的诚意吗?阁下始终揪着几十年几百年前的事情不放,在下可否认为贵方没有和谈的诚意?”
见成映皓仍然在威胁自己,王仁智很不客气的道:“阁下口口声声有诚意,请问贵方的诚意体现在何处?多年来屡次骚扰入侵是不是该有个说法?最低也得很有诚意的给曾经遭受贵方伤害的民众道歉吧?贵方既然很有诚意,为何不承诺每年给我方供应平价食盐呢?反要我方保证供给低价粮食,贵方难道不清楚川康长期需从外界采购粮食吗?有诚意的话应该请我方允许给贵方借道自行采购粮食。我方贴着钱给贵方上供,等贵方养精蓄锐积蓄力量后继续掠夺?这种当多年以来我方上了不止一次,正是贵方屡屡撕毁协议毫无诚信可言,逼迫我等不得不联手自保,以免重蹈覆辙。请问阁下,阁下此行仅代表令堂与我方议和,即便我方再次上当,令堂能否说服其他九个弟兄?合约又可确保多久和平?在下想阁下现在也不会答复吧?”
“明明是你方组织联军试图入侵草原,肆意践踏目前的和平,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家父能否说服其他叔伯与贵方无干,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双方有诚心合约定然可以长久,似贵方这样挑起事端,签署合约又有何用?一纸空文罢了,我方希望贵方为了显示诚意,先撤离荒漠中的大军。”对王仁智的质问成映皓难以回答,只得转移目标指责联军意在挑起事端,现在就应该撤军显示和谈诚意。
对方仅代表十兄弟之一,根本不具备谈判的对等条件,王仁智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稳定军心,把他打发回去时顺便把讨敌檄文带回去。耐着性子和成映皓磨了半上午嘴皮子,用过午餐后,两人再次落座后王仁智单刀直入直接摊牌道:“联军的目的是还川康民众,包括草原民众一片朗朗乾坤,对长期肆虐草原的首恶必惩,胁从不揪,贵方必须放下武器。”说着话把讨敌檄文摊在成映皓面前。
成映皓拿起联军的讨敌檄文,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凝重,再也没有半点傲慢之色,他很清楚,这篇讨敌檄文是件大杀器,足以瓦解己方下属斗志。成氏号称拥有五万人,实际上真正战斗力强悍的仅有八千左右,其余三万多不到四万是被裹挟的民众,为了家人不得不听从成氏命令,只在战时发放枪支弹药成为炮灰。讨敌檄文承诺对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战后允许草原民众进行自由贸易,联军确保民众往来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