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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父子夜话

杨孟晗回到江宁下关码头,已是五月初三,后天就端午了。

刚进家门,就呼啦啦涌出来好几个孩子,哦,大哥来过节了,两家人都过来了。好彩这次买的小玩意够多,否则,就不够分了。嗯,端午节过来,恐怕是考虑下半年大哥要参加府试,中秋来不了。

小梅子早忘了不愉快,只是牵着杨孟晗的衣襟,好像生怕三少爷又飞了,嘴里说:三公子出门二十多天,都晒黑了呐......

果果上来就是一阵不依:嗯~,三阿哥坏,嗯~,三阿哥坏,出门玩不带果果......

这小丫头学会要跟腿了。赶忙从带回来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特意给果果买的玩具狗狗,才把果果哄好;然后给大宝、二宝、妞妞一人一个玩具。妞妞和果果差不多大,长得也七八分像,但神情、气质差距就大了,看人有点怯怯的;大宝还好,中规中矩地过来问声三爷好,不过话不多;二宝看着有点皮,乡下野孩子那种皮。嗯,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的,小孩子更突出些。

杨孟晗一手抱一个小丫头,一边逗着一边向中厅走去。

大哥孟昭看着比二哥还要瘦些,个子也稍高点,显得更瘦;也显老,才二十六吧,看得怎么也像三十多;看来这些年这书读得很辛苦。话也不多,也许,他平时也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案前书;家里的事,都是大嫂和管家远房三叔公操心。

自大伯父过世后,两房无形中就分家了;原来祖父留下的不多的田地、老宅、药铺都归了大房;甚至前些年用父亲官俸陆陆续续、零零散散买的小二百亩地,也送给大房,算是报答长兄若父的养育之恩。

家里一次性买了一个犯官的庄子,连片有近千余亩,就由大嫂掌着;一年的租子也就千八百担粮食;管着三兄弟的吃喝用度;杨孟晗来江宁后自然不用管了。三兄弟这边在镇上另起了宅子。

跟大哥也没法聊,几句话后,就借口要去后堂去见一下大嫂、二嫂,就离开了。

大嫂二嫂正坐在后堂中厅与三姨娘说闲话。她们都是陈家人,和老妈都是出了五服的侄女辈;她们也是远房本家姊妹,不过大嫂是嫡出,二嫂是庶生;大嫂身上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端庄有礼;二嫂看得就精明世故些。

这年头,小叔子跟嫂嫂是不能乱说话多说话的,说几句家常话后,就出来了。果果也不要刚热乎几天的小伙伴了,要跟三阿哥玩;嗯,不扛走还不依了......

馨馨回了自己的住处,她住的地方离芍药居不远;杨孟晗还逗她说我带你这丑媳妇回家见公婆呗,丫头就羞红了脸低着头不吭声蔫抗,嗯,真不经逗。

杨孟晗交待她,这几天,就会让常伯重新给她安排住处;一个独门小院,一个看门的、一个厨娘、一个服侍的丫头,总是要有的。

馨馨说,这事不是特别急,缓两天也没关系,这几天想把《沧海一声笑》教给她们,算是还了秦妈妈这几年照顾的情份。

馨馨在大毛的护送下依依不舍地走了。

这年月,中国人的正餐是午餐;晚餐变成正餐在后世,也不过一两代人的事,主要是大家都要上班造成的。而这个时候,女性都是在家做饭看孩子的,而且,日落而息,匆匆吃罢就睡觉了,按照中国的养生观念,晚上不会吃太多;士绅阶层尤其如此。当然,过年过节、来客人了或者出去应酬,则另当别论。

端午的晚餐,就做得丰盛些,父亲和兄弟三人还特意喝了几杯酒。人多了自然就分桌吃饭了,男人们坐一桌,女眷们坐另一桌。

晚饭后,父子四人坐在父亲书房的院子了喝茶,过一会,常伯陪着润淼从舅进来;嗯,看来,是要开一个家庭非正式扩大会议了。

润淼从舅应该回来后,就和父亲有过沟通,今天主要还是再听一下杨孟晗的想法。

杨孟晗整理下思路说:沪上现在很多情况是失控的,海关管理粗疏,漏洞很多。租界管理是法律问题,海关管理是经济问题,外交管理是政治问题;三者集合一身,很难把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也不能说全是吴大人的责任,很多时候他也无能为力,也可以理解为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但现在洋务人才奇缺,别人去未必比他做得更好;如果弄个又臭又硬的老学究去,只会搞得更加不可收拾。

吴大人现在很多时候是捂盖子,小车不倒只管推,但盖子总有捂不住的时候,到时候会是大麻烦。想完全堵住是不可能的,堵不如疏;或者,有堵有疏。成立专门的巡防营,也是堵的一种手段,尽量把坏影响控制在上海县域内,不再扩大漫延。而且,步子还不能太大,不要引起上面的注意,否则,那帮八旗大爷和清流们,起起哄来,会里外不是人,两头都不讨好。

父亲沉吟半晌,点点头:唔,看来,润淼先生没有瞎夸你,晗儿是长进了。

润淼从舅:幼鸣还是个办洋务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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