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的敲响警钟后,只是胡乱地放了一阵炮,然后就沉寂了;也没有派出队伍,出堡垒列阵迎敌。嗯,连侦察兵都没有派出来,只有几个军官模样的,趴在堡垒顶层,用望远镜紧张地四处观察着。
倒是不断地有三五成群的白人妇孺,从镇子里反向跑出来;从堡垒后门,进入堡垒躲避;三发镇上间或有一两声枪响,已有土人在趁乱抢劫了;白人移民边逃跑边开枪......
九华山号没有进行攻击,只是在堡垒停止射击后,派出小测量船,在河道上来回游走。
杨孟晗在九华山号剑桥上用望远镜观察了很久,问船上的已升为上尉的英籍参谋长伍德.肯森:怎么样,有问题吗?
伍德.肯森:可能是因为在内河吧,堡垒里并不是要塞炮,看射程,应该就是普通的陆军野战炮,最大射程两公里多,能够封锁堡垒前方的河面;如果我们在它射程外,用海军舰炮射击,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硬扛着;当然,到最后,肯定扛不住的。
杨孟晗:多久可以摧毁它?
伍德.肯森:如果不赶时间的话,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三发,实际上是处于婆罗洲中央山脉山系余脉与沿海平原的过渡地带,地形起起伏伏,丘陵逶迤,河谷相间;要比之前,变得复杂多了。
当杨孟晗退回来,靠岸停泊,离船进入做总后勤兵站的土人寨子时;郑滔已经来了,在营中和周立春乐呵呵地说着话、商议着事情,边喝茶边等杨孟晗,已经有好一会了。
郑滔自自家儿子拜杨孟晗为师后,对杨孟晗是既亲热又尊重;这一次郑鹏、郑信回来,连他这个粗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孩子的长进,心底的乐呵劲就甭提了。
孩子不但是开朗了懂事多了,斯文有礼貌了;也结实了,长高了;更让他意外的是,孩子读了很多书;不但是四书五经,而且有很多杨门家学,其中不少是公子从西洋人那里学来的,国内会的人可不多。
儿子还跟他说,他们也已经开始接触基础的军校课程,将来进军校,肯定比其他人领先一步;几年后,当军官,是三个指头捏田螺了。
每一个当父亲的,对儿子的授业恩师,看重的程度都是放在心中第一位的;自从自己跟在巡防旅后面,小日子一天一个样;尤其是这一次蓝仁鸿郑重交给他的朝庭批文,亡兄郑洪被官方认定为民族英雄了,郑家一门与有荣焉;更让他感觉到,杨孟晗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是一个让人放心地跟着走的人。
他对自己的前程,感觉未来肯定不差;尤其是对儿子,觉得肯定比自己还有出息,郑家说不定能再上一个台阶。他现在是一点外心都没有,实心实意地跟着巡防旅、跟着朝庭了。
平时,他跟周立春走动的比较多,经常喝些小酒;嗯,两人骨子里都是江湖人,很多事情,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差不多,容易产生共振,很容易成为兄弟哥们。
见礼后,杨孟晗问道:郑滔大总柜,这次带出来多少人?
郑滔嘿嘿一笑:长官,不多,才六千。
杨孟晗也是奇怪,看了一眼周立春,心中有些疑惑,不是上次你去蒙脱拉度之前,跟你讲过,来个两三千就可以了吗,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三发没几个红毛的,主要是要有攻城炮,把他的乌龟壳敲碎了,红毛就基本崩溃了,人太多没什么用啊?不是浪费粮食吗?
周立春苦笑一下解释:自从黄阿申赚了大钱,和顺总厅有些人连金矿都不想挖了,就惦记着抓土人卖猪仔了;所以来打仗都抢着上,各家一报数就超过四千人,让谁退下都不干。大华上下更认为,三发土人帮着红毛,抢了他们的地盘,几代人百年心血,毁于一旦;这次只想鸡犬不留,对三发土人准备下死手了;所以,多来几个就多来几个,人多好办事嘛。
后面再加的、多出来的小两千人,是报名没选上,主动跟来的;他们大多数是家里有人死在上次三发之战,过来报仇来了;他们倒不是为了发财来的,就是来出口怨气;也想找一找这些战死的亲友遗骨,好送回老家祖坟安葬,入土为安。
这个不好拦的......
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各单位部队长,包括郑滔、黄阿申,开了一个战时例行碰头会。
因为周立春是前线总指挥,由他主持会议。
他用一个细棍指着参谋绘制的放大的战场示意图,跟大家解释道:根据今天的进一步火力侦查,红毛的大炮,就是我们之前判断的陆军炮;这样,我们的火炮口径与射程,优势明显。今天我们抵达后,红毛既没有派兵出战,也没有派兵侦查。估计红毛的战术是死守堡垒,等待援兵;估计他们的弹药和粮食,并不缺乏,堡垒坚固,有信心坚守待援。
费兰克.鲍尔接着说:如果我们没有海军舰炮,他们的战术,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拿人命去填,死伤会很惨重的;时间拖久了,在热带地区,军营发生瘟疫的可能性就大了;不战自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