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十七、陆耕浓与顾芗斋  潮声月影谁与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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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耕浓:后来,礼部还有人放话,说是不是明年正科春闱,就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作考题,好为朝庭选出能办实事的人才。

顾芗斋:是啊,好多举子听到后,都慌神了呐,群情汹汹,都想去礼部堵门了;谁知道这劳什子西学,是个什么玩意儿。

陆耕浓:唔,后来还是翁心存翁二铭尚书大人发话,言“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是小儿辈不知深浅之语;将来有无所得,尚不可知。且让后生们瞎折腾去,看能折腾出什么花来;眼下还上不得台面,亦不宜拔苗助长。这才把舆情压下去。

顾芗斋:经过这一个风潮,后来,每每读书人聚会,不能就“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说几句在行在理的话,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杨孟晗听着也是一愣一愣的;原以为,就他们几个人在沪上悄无声息的在胡折腾呐;没想到,几家的大人长辈,在后面好像都没闲着呀。

杨孟晗:真是没想到,我们几个闲话聊天,别人还当回事了。惭愧惭愧......

陆耕浓:幼鸣可不要过谦,唉,还是我等与幼鸣交道少了,要是和幼鸣多喝几次茶,说不定我等也沾光,一起露下脸。因为翁家出来的那篇文章,是翁家小子翁同龢执笔,他现在小小年纪,名气也不小了哦。

杨孟晗心中有些碎碎念了,这炒作套路,怎么觉得有点熟呐!

杨孟晗:呵呵,这一年多来,幼鸣只是低头做事,这些事,二位年兄不来告诉我,我还真一点不知道。二铭公说得在理,这也真是我等年少轻狂,胡言乱语,上不得台面的。

陆耕浓:幼鸣老弟,在我等同年跟前,就不要谦虚了;我等皆以你为荣,脸上也有光嘛。

顾芗斋:幼鸣,我们此次来,还有件事,想厚颜拜托幼鸣呐。

杨孟晗也没多想:我等皆是同年,无需客气,芗斋兄请直言无妨。

顾芗斋:我和耕浓,一起加入你这个学派,不知可否?

杨孟晗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来求学呐,还是找个差事做,还是兼而有之。

杨孟晗一笑:我这边,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学堂学斋;所谓的学派,也是江湖传说,跟野狐禅差不多,子虚乌有唉。只是我们几个年轻人,大家一边做事,一边总结;知行合一嘛。没有人整天坐而论道,只是忙得昏头昏脑地在做事情,有空才交流下心得;我甚至没想到翁叔平已经把我们平时交流的谈话,都记录下来了,还编排成新学派的说道来。

陆耕浓一乐,半开玩笑地说:幼鸣,你这是有点圣人述而不作的意味了,哈,果然有学问大家的派头了......

杨孟晗被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岔开话题说:你们要来,也是一样,大家一起做事情,平时要忙死的;以后家里家外,不一定能顾得上的,能脱得开身、走得开吗?

顾芗斋:都是必须要出来做事的年龄了,无所谓走得开走不开的。

杨孟晗正好要组建外事局办事机构,他们愿意来更好,就把情况大致跟他们说了;还专门交代说,外交事务,千万不可以理解为礼部的理藩院。眼下的国际外交事务,最为驳杂,一切交往,都是平等互利的;从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到政治、经济、军事、宗教、文化等等,无所不包;一般人真上不了手。这活,想干好,真不轻松;要学的东西很多,光各国外语一项,就能把很多人挡在门外。嗯,以后还要勤恳地多动动笔头子,把看到的、听到的、了解到的,去伪存真,记录下来,传播开来,让国人多了解了解外面的世界。

陆耕浓、顾芗斋没有推辞,说反正前面有你杨幼鸣,我们跟着边干边学就是。

杨孟晗说:既然二位年兄肯来给幼鸣帮帮手,幼鸣自然欢迎之至;先在外事局做一个正八品主事;一个跟着我走,主要分管大夏公司派出去的外驻使节联络事务;一个去启德港,在外事局坐镇,主要分管各国驻西婆罗洲使节的迎来送往、沟通协调。

一来就给个有实职实权的正八品,已经很给面子了;二位郑重的拱手致谢,这活算接下了。

杨孟晗着蓝仁鸿出面协调,给他们营区外面的军事管理区找办公室、住处,两个犹太年轻人也交给了陆耕浓;留在启德港的那个年轻人,将来也是顾芗斋的手下。

还专门交待二位,把家小接过来,现在世道乱的很,在身边放心些。

最后,陆耕浓说,有很多同年、学友,赋闲在家的不少,问杨孟晗还要不要?

杨孟晗说,能来的,都欢迎,但暂时只能给个从八品以下的职位;以后,各人的前程造化,看各人努力与机缘。

陆耕浓、顾芗斋更高兴了,先来一步还是好的呀;写信回去跟同年、学友们一说,即使是从八品,介绍过来,也是好大人情的呐。

这一趟,真是没白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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