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现在不一样,有大夏公司呐,回程船,一大半舱位都是拉粮食;南洋米,又便宜又好,机器碾米,白花花的,比我们的手工糙米强百倍。
方子詹:周边地区,粮价最高时,超过千文一担;大夏公司在南洋以五百文一担敞开收米,拉回来批发七百文一担,虽然对于海贸来说,这等于不挣钱。可对沪上就是大好事了,沪上米店精米零售价,从来就没超过八百文一担。
杨孟晗:我大阿哥这一点倒是想得明白,只要把南洋米卖出去,就是好事;大夏公司少赚点就少赚点,无所谓的。
袁翔甫:今年沪上的南洋米往周边四处倒流呐。
杨孟晗:我倒听二阿哥还是润淼大先生说过,青浦的刘松岩,拿南洋米交公粮,他倒是歪点子多。
方子詹:呵呵,刘松岩是脑子活,办事点子多;但是到胡雪岩跟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啰,境界、手笔、豪气等等,差远了呐,甩好几条街喔。
杨孟晗:哦~,这胡大掌柜还有什么高招?
方子詹:说起来,一点也不复杂;湖州今年也歉收,粮价也超过千文一担;胡雪岩接了运漕粮的生意,然后,就以九百文一担,在当地很仁义很有良心地把漕粮全卖了;再然后,跟大夏公司船倒船,以七百文价钱买了南洋精米,一船到天津;不但赚差价,还省运费进口袋。呵呵,幼鸣,这胡大掌柜做生意的本事怎么样?听说,就这一笔生意,开胡庆余堂的本钱绰绰有余了。
杨孟晗有点服了,传奇人物就是传奇人物,这空手套白狼、十个锅九个盖,天生就会呀,不用师傅教的呐......
杨孟晗听他们一番解释后,心里有底了,特区政府也不是不作为,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做得很好的了;现在的老百姓,也好打发,有口吃的,就不吵不闹,乖得很。
杨孟晗想到,自己和二阿哥在船上商量的筹建妇儿医院的事,就顺嘴跟他们说了,看他们什么意见。二位都挺赞同,也认为这又是件积功德的事情。
方子詹拍着胸脯说:幼鸣,这事某家来操持,医院、学校马上找人设计,地方也有;要是着急开女子学校的话,先让师范学院已经竣工的附属中学校舍借过来先用两年,反正中学现在也没几个人,在小学部或者师范学院里挤一下就是。
杨孟晗:正好,现在难民这么多,各家各户半大女娃,在家里也就是个吃货,送过来应该是巴不得的。
袁翔甫:幼鸣,这女子学校,恐怕男老师多了,不合适吧?
杨孟晗:早想好了,让芸娘从年龄较大的姑娘里挑老师,嗯,这些老姑娘(不算老啦)将来也可以学着做女医生、女护士,这样,几年以后,医院里看病的大夫,都是女的;那些老冬烘们、老学究们,应该没话说了吧。
方子詹:要是这样,最好,院长和校长,都要是女的才好。
杨孟晗:我不反对,你找去吧;恐怕不那么容易找。
袁翔甫一乐:院长嘛,我暂时不知道;可这校长嘛,眼前不就有一位。
说着话拿眼睛瞅瞅老丫头芸娘。
方子詹也乐了: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翔甫有眼光,就是芸大娘子你了;哎,幼鸣,不行不答应呐,你家都不舍得出力,别人家,我更不好说话了。
这话把杨孟晗的所有说辞都给堵住了,杨孟晗不好说话,拿眼看着芸娘,只能指望她找个适当的理由来推辞了。
没想到,万万莫想到;芸娘起身给众人盈盈一礼,脆声道:本来奴家肯定是不愿意的啦,既然是我当家人和二位大人共同推举,芸娘愧领了汕......
杨孟晗只有干瞪眼得份,心里想着:芸娘什么时候这么没眼色了?还是本来就想当,就故意当没看见自己打眼色,半推半就的,就汤下面,胳膊肘往外拐?
对,就是成心故意的,这小胳膊肘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