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重伤而死。
琦善大人从此,更是改为以困为主,坚定执行不动摇了;咸丰大帝再急再骂,再下旨斥责;他也是硬着头皮,装傻充愣,豁出一张老脸蔫抗了。
太平军城池是守住了,但是城里的日子,却过不下去了;当初进城,金银粮草是收获不小;可是坐吃山空,再多的粮食,都有吃完的时候。
这时候,城围四合,粮道不通,粮食吃完了,荒荆蔓草,狗、猫、鼠、雀都吃尽了,各种小动物,都遭受了灭顶之灾;饿急眼的,钉鞋底煮一煮、牛皮箱煨一煨,就填进肚子里。
曾立昌与将士力悉力拒守,敌人是攻不进来,这一点倒是有把握,没有超过几倍的伤亡,清军根本别想攻进来。
但是,可现在,情况起变化了;曾立昌他们,现在心里反而想出去了;可就是想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是说走就走得了的;四周都是防卫严密的营垒,往哪走捏?
曾立昌只能派人,化妆赴天京求救;援军再不来,扬州守军要饿死在城里了。
十一月,天王派赖汉英来救,从三汊河进扬州,绕到东南门薄弱处,击溃外围练勇。曾立昌见救兵到了,求生的本能,支撑这大家,把最后一点东西填进肚子里,鼓起余勇。曾立昌率领部队顺势冲出来,两下会合,一路跑到瓜州,才敢歇歇脚、吃顿饱饭。
过了几天,驻守焦山基地的江南苏松崇明镇总兵叶常春叶茂和,领这自己齐装满员的镇标,带着十艘红单船,耀武扬威地在江面上,和太平军水军干了一仗,把全是由之前俘虏缴获而来的各种小木船,拼凑而成的太平军水军,打得抱头鼠窜。然后,逼进瓜洲渡,对着瓜洲太平军营地,就像大英帝国流氓爵士文翰一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炮火;配合江北大营,从南面水路围攻瓜州。太平军水军,碰到红单船,水仗就没法打;在江面交战失利后,太平军也不敢再固守瓜洲营垒;要是江北大营运动到位了,布好营垒,又是个死局。赖汉英、曾立昌两人,只好领兵退往仪征。
曾立昌不能说是打败仗了,但不败而败,才最令人郁闷的。第一次扬州失守,就已经暴露出太平军的军事方面最大的软肋;就是打不了持久战。原因呢,根子上还是后勤问题;守得住又如何?饿就把你饿死了。太平军后期的守城战,无一不是这种结局。
就是占主动的攻城战,也是如此;打几个月,只要打不下来,就得换地方;因为部队把周围的粮食,都吃光了,必须异地就粮,到新的地方打草谷。
太平军的拜红毛大仙教,阻止了太平军低成本建立地方政权的可能,普通汉民也不接受拜红毛大仙教;中国人骨子里的宗教自由基因,不是太平军几把刀子、几次狠狠地讲道理,就能轻易改变的。
几千年儒家文化浸淫下来,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家族,都是儒家伦理的践行者、支持者;子不语怪力乱神,使中国的精英阶层,对神神怪怪的传说,骨子里持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
儒学大家们,尤其是书香世家,对鬼神的态度,骨子里认为,谁信谁就是神叨叨的,多少有些犯傻。
信儒家伦理,多过信神理!
信祖宗保佑,多过信满天神佛保佑。
而且,即使是信神神怪怪的,信的也是多神教,相信万物有灵,处处有神。
所以,一神教,在中国不论是碰到无神论者,还是有神论者,都是不被接受的。
信仰,是从心底里、从骨子里,主动透出来的,那才叫信仰。
拿刀子逼着,硬塞进去的,那叫传销。短时间内,就想加以强行扭转,改变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民族的信仰;本身这个想法,就是很幼稚的,异想天开的。
琦善大人,虽然没有全歼太平军,但是扬州、瓜洲都收回来了;让江东的防守态势,大为改观,漕运的线路,理论上算是又打通了。嗯,淮河和黄河之间的那点糟心事,咱就先不提了;北边肠梗阻,那是漕运总督的事,怪不到琦善大人头上了。
收回扬州、瓜洲,琦善大人算是功德圆满;江北大营的首要任务,算是完成了;天冷了,琦善大人晚上,可以放心地开一盒红烧羊肉罐头,喝二两小酒了;然后,睡个安稳觉了。
附带着,南面的吉尔杭阿巡抚、文艺副都统,神经也松弛下来;呵呵,现在,大家都离前线,有点距离了;不好意思,也就向老倌您老兄还费力地顶在前面了。
哈,向军门,你先且忙着,我们安心过年先!